“要是他没有去拉缅因州的毛,”父亲说,“就不会这么惨了。”
“当然!”弗洛伊德说,“谁喜欢被拔毛?”
“呃!”缅因州抱怨道。
“你应该叫厄尔(Earl)才对!”弗洛伊德对熊说,“那么蠢,一天到晚只会说这句。”
“可是你怎么办?”父亲问弗洛伊德,“你要去哪里?”
“回欧洲。”弗洛伊德说,“那里有聪明的熊。”
“那里有纳粹。”父亲说。
“只要给我只聪明熊,管纳粹去死。”弗洛伊德说。
“我可以照顾缅因州。”父亲说。
“我告诉你一个更好的主意,”弗洛伊德说,“你可以把缅因州买下来。两百块,外加你的衣服。这些全湿透了!”他大叫,把自己的衣服胡丢一气。
“呃!”熊悲伤地哼道。
“口气放礼貌点,厄尔。”弗洛伊德对它说。
“两百块?”母亲问道。
“那是我目前为止的薪水。”父亲说。
“我知道他们给你多少,”弗洛伊德说,“所以只要你两百块。当然,也包括摩托车在内。你明白为什么要留下印第安吧,ja?缅因州不能坐汽车,它会晕车。以前有个伐木工人把它锁在卡车上,我亲眼看见这只笨熊把后车门扯开,打破车窗,把车厢里的人狠狠扁了一顿。所以你聪明点,把摩托车买下来。”
“两百块。”父亲来回念。
“现在去拿你的衣服,”弗洛伊德说,把地上的湿衣服弃之不顾。缅因州想跟上,但弗洛伊德叫母亲把它带出去锁在摩托车上。
“它晓得你要离开很紧张,可怜的东西。”母亲说。 。 想看书来
01 那头叫缅因州的熊(16)
“它只是想念摩托车罢了。”弗洛伊德说,但还是让熊跟上楼——虽然亚布纳要求他不得如此。
“我还管他们准不准?”弗洛伊德边说边试父亲的衣服。母亲四下张望着大厅。熊和女士止步是男子宿舍的规定。
“我的衣服你穿太大了。”父亲对穿戴好的弗洛伊德说。
“我还在长。”弗洛伊德说,那时他最少也四十好几了。“如果有合身的衣服,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矮。”他穿了三条父亲的西装裤,一条套一条;上身穿了两件口袋塞满衣袜的西装,肩膀上还扛了一件。“这就用不着旅行箱了。”他说。
“可是你怎么回欧洲?”母亲对房里的弗洛伊德轻声说。
“越过大西洋就成了。”弗洛伊德答道。“进来,”他对母亲说,然后拉住父母的手放在一起。“你们还是小毛头,”他对他们说,“所以好好听我说。你们彼此相爱——我们从这个前提开始,ja?”虽然父亲和母亲从未当着对方承认这回事,还是把手交给弗洛伊德,点了点头。“好,”弗洛伊德说,“接下来有三件事。你们保证答应这三件事吗?”
“我保证。”父亲说。
“我也一样。”母亲说。
“很好。”弗洛伊德说,“第一,你们结婚。要快,免得哪个无赖或妓女跑来搅和。懂吗?就算要付出代价,你们还是快快结婚。”
“好的。”我的双亲都同意。
“第二,”弗洛伊德看着父亲说,“你要进哈佛——你得保证——虽然也要付出代价。”
“可是我要结婚。”父亲说。
“我说过要付出代价,不是吗?”弗洛伊德说,“答应我,你一定要去哈佛。即使你的机会再多,也要把握住这世界给你的每一个机会,因为机会总有一天不再来,懂吗?”
“反正我也要你进哈佛。”母亲对他说。
“就算我得付出代价。”父亲说,但他还是同意了。
“再来是第三件,”弗洛伊德说,“你们听好。”他说着转向母亲,放下父亲的手,甚至还推开它,只握住母亲的。“原谅他,”弗洛伊德对她说,“虽然你得付出代价。”
“原谅我什么?”父亲说。
“原谅他就是了。”弗洛伊德看着母亲说,她耸了耸肩。
“还有你!”弗洛伊德对正在父亲床下嗅来嗅去的熊说,害缅因州吓一跳,它刚在床下找到一个网球塞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