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娴的眼白都翻出来了,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喉咙痛的就要断了似的。
濒临昏厥前的一瞬,出于人类的求生本能,她下意识的抬起脚,拼着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用力向前一踹……
鲜血,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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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萱早产了。
由于身体受到了重创,她跟她的母亲一样,以后都再也不能生育了。
舒娴在听到这个结果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劈,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护士担心的过去晃了晃她,谁知,她竟噗通一下倒地不起了。
经过三小时的抢救,舒娴终于悠悠转醒,但是……却疯了。
当秦若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傍晚了。
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连坐都坐不起来。听完后,许久没有言声,渐渐的,嘴角边绽开了一抹笑容。
是绝望,还是自嘲?没有人说的清楚。
苏烟摆手示意医生先出去,自己则拿着一个苹果,坐到床边,慢慢削着。一不小心,刀子拉到了手,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削苹果,没想到就拉破了手。”苏烟含了下自己的手指,不甚在意的笑了。
“每个人初次走进生活,都是要跌跤的,不过有的摔的狠了,有的摔的轻罢了。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爬起来。”
秦若萱也弯了弯嘴角,笑的却是惨淡,“你觉的,我受的伤能跟你手上那道口子相提并论吗?我还有可能再爬起来吗?”
“有何不可?”苏烟摊手,靠向椅背,神态闲适的列举起来,“你长的漂亮,有高学历,有工作经验,还有富裕且疼爱你的养父养母。只要你愿意,多少优秀男人,巴不得来当你孩子的父亲。”
秦若萱冷笑。原来,这才是苏烟留在这儿开解她的原因。
“你是怕我把孩子硬赖到卓曜身上?”
不,她不会。她已经对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彻底死心了。
苏烟心下好笑,摇头道,“当然不是。你当DNA是摆设吗?我只是不想在搀和进这些无谓的麻烦里去了。”
她站起身,为秦若萱掖掖被角,“我已经通知你的养父养母来接你了。走吧,走得远远的,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从头开始。你依然是光鲜亮丽的秦家大小姐。”
秦若萱就这样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连带着曾经的卓夫人,以及那段曲折离奇的故事,一起自舞台上退下了。
很久之后,苏烟才辗转听说,秦若萱跟一个小她五六岁的大学生,在法国订婚了。那个男孩的条件还相当不错,对她也是百依百顺的。
而舒娴则被送进了郊区的一栋精神病院里,情况时好时坏,除了她年迈的母亲之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去看她。
在这种情况下,那间病房唯一固定的访客,竟然是舒娴曾经的仇人——苏烟。
“这是怎么回事?”苏烟指着舒娴肩上的一块淤青,脸色难看的紧。
那看护却不把她当回事,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答道,“估计是撞的吧。”
“撞的?你也把我当傻子了,是不是?!”苏烟大怒,碰的一下拍上手边的桌子。
当年可是他亲自将黎默从戒毒所接出来的,又怎会不清楚这种地方的腌瓒?
重重的喘了口粗气,苏烟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啪的一下丢到两个护士身前。
“我劝你们识相一点,舒家虽然倒了,钟家可还好好的呢!拿了钱,就给我好好的做事,再敢胡乱打人,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一番恩威并施,见那几个人都被唬住了,苏烟这才离开病房。一出门,却看见走廊口站着一个身子挺拔的男人。
“卓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开会吗?”她小跑了过去,如脱了笼的小鸟一样,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卓曜无奈的抱住她:“还不是你,神神秘秘的出门,害我担心。”
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点点她的小鼻子,卓曜问:“怎么想到来看她了,以前你们可是斗翻了天。”
苏烟嘻嘻笑了,“你都说了是以前嘛。现在她都成这样了,我还计较什么。”
顿了顿,她又收回乐脸上的玩笑之色,轻叹了口气。
“更何况,她毕竟是你的养母。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如果没人定期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