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之,你才惨!你们全家都惨!
你没看到老子二十八岁就混到互联网大厂的技术总监了吗?没查到我有房有车年薪百万?
老子年轻有为有颜有才,被这俩逼货说的的惨兮兮的。
路程脑海里疯狂叫嚣着反驳,无奈怎么都发不了声。
他可以觉得自己倒霉自己惨,但是受不了别人对他的人生做出如此草率的评价。
他二十八年的奋斗史,被别人轻飘飘地总结成两句话和两声叹息。
真他
娘的窝火!
正在生气,房间里又响起老者声音:“确定他身后不会有什么关系纠纷吗?”
“是的”机械语男人回答。
“那就下死亡通知书吧,下午五点前跟医院和殡仪馆办好手续,最迟明天中午送到佛罗艾伦实验室。”
他死了?!!!
他已经死了?!!!
黑暗里,路程不断诘问自己,如果他已经死了,那现在听到的这些算什么?
是不是他还没死透,这些人就急着把他了,解剖做实验标本。
不能的,不可以!他还能喘气,他还可以活下去。
他想喊出来,但嘴已经神经控制,完全僵硬地封闭着。
“我不明白”机械男音问道:“已经跟医院打好招呼了,直接送去实验室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走殡葬流程?”
“因为我只相信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惹麻烦。”
不可以,你们这是谋杀!谁同意你们我把送去实验室解剖了!我从来没有签订过任何遗体捐赠协议。
一定是医院看他无亲无友,未经他同意,将遗体卖给了学校或医学中心做大体。
虽然死后当个大体老师,为科学事业做贡献也是一桩好事,但是他还没死呢!
疯狂的求生欲居然让他在黑暗里冲出一道光明,他朝着那道缝隙努力挤出去,光明渐渐扩大,在逐渐清晰的视野里,他看到床边站着一老一少,两个穿大白褂的男人。
年轻的男子五官英俊,眉目沉静淡漠,二十出头的长相,却透着远超年龄沉稳和漠然;老年男子头发花白,腰背佝偻,看起来有几分和善。
“我……”路程愤怒地瞪着两人,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模糊难辨的几个字:“我没死,你们……不可以杀我。”
“醒了?”老人凑近路程的脸,翻翻他的眼皮,转头对身后年轻男人说:“打针麻药先让他睡着,赶紧去办死亡手续,不能再拖了。”
年轻男人拿着麻药针剂来到床前,路程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
他可以接受自己病死,但不能接受自己被人谋杀。
无奈一个癌症晚期的病秧子,手无缚鸡之力,他还是眼睁睁看着那管麻药注入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