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擎观望良久,察觉周围并无异象。思量半晌,缓步回到卧室,见得可可手一扬,打在他的枕头上,随即“嘤咛”一声,转过身子继续沉沉睡去。
他轻步上前,在床边俯身望着她——这个女孩看似勇敢俏皮,实则依赖保守。她的生活乃至生命,似乎缺乏了一种可以令自己信赖的特质。刚才的亲密里,她更渴望他的爱抚,而非细节……所以她口中的完美,其实只是一种安稳的感觉。
恍然间,他胸口微微扯痛——如果没有原因,谁愿意孤独?
如非生活充满失望,她不会独自踩着野草的叶尖,踢着清晨的雾水一路流浪,企图用日出的希冀,萋草的繁杂填充苍白,让阳光的气味掩去寂寞与孤单。
洗澡穿衣后,他用电热板弄干可可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尾。然后走至床边俯下身子,轻抚了抚她的小脸,“我要到外面买东西和找车子,你千万别自己出去!今晚入夜后,我们会自驾车立即离开此地。”
她呻吟一声,伸手摸了几下,扯过一角被子一拉再用两条腿一夹紧!嘴巴“啧啧”吞咽了几下子,扭向右边继续呼呼睡觉。向擎又好气又好笑,只得用纸条留言,放在茶几上以杯子压好。
他非常相信昨天危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看清楚戴着松林帽和太阳眼镜的他的样子,河岸边也没有遗下任何物品。如果今夜出行,他有更多的时间购置物品,把可可打扮成一个极普通的女孩离开此地。
步出旅馆,手机响起,来电显示出一串熟悉得连招呼也不必费神的号码。
“说话!”向擎叫。
“死大灰熊,昨晚泡妞去了?按了一整晚电话也打不通。”话筒另一边传来苏雷的咆哮。
“是啊。”向擎闲闲答着。这家伙不及他高大强壮,就老以“大灰熊”的称谓中伤他,真可恶!
“哦,那上手了没有?”
“你越知得多只会越妒忌。”
“呸呸呸!我有老婆有儿子有女儿,妒忌你干吗?!”苏雷酸酸地说。
“家花不及野花香嘛!”向擎“呵呵”地笑,“已婚男人羡慕钻石王老五,听得人家风流快活,身子痒很正常。”
“去你的,小心得爱滋!”苏雷恨恨地说。
“那你放心,人家可是黄花闺女。”
“你啥时这么好命了。”苏雷吞了吞口水,“啊,是不是猪八戒的款式?想着吃完就溜,所以不论美丑只拣顺手?”
“人家可是好女孩。”向擎骂他,“有什么事快说,没事我收线了!”
“吃完后还称赞人家好女孩……咳咳,有人十月芥菜热过头了!”苏雷打起哈哈,“好了,大灰熊终于找到熊太太了,以后一伙子外出喝酒,你就不用死拖着哪一个陪你喝天光了,哈哈。”
“没句好话!我有事得断线了!”
“什么事?”
“联络在广林的朋友找辆面包车,样子和牌子都要低调点。”
“原因?”
他顿一顿,“我想我是惹事了。”
“因为那女孩?”
“是。”
“对手是谁。”
“当地村民,也有可能是刘池。”
“昨天我收到黑道朋友的线报,大毒枭刘池乔装成普通游客到石阳视察罂粟种植情况,也就是你决意前去摄影罂粟的地方,与此同时,刘池的儿子为防父亲出事,出动了大批乔装成游客的手下在石阳地带蛰伏。你这头熊向来长着副热过头的心肠,我和卫风就怕你见着什么看不过眼惹事上身,特意警告你一声,想不到一夜不曾联络就出事了。”
“巧合而生,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