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不语,半晌,说:“放心,我立即知会当地的朋友,若你们掉了一根汗毛,我苏雷会直踩广林,和他算账!”
“掌控广林旅游业及月光街的大业主何鸿宇?”当年苏雷曾替何鸿宇寻到失踪多年的儿子,两人十分投契,何生还认了苏雷作义子。
“正是。”
“谢谢。其实我早已见过刘池,并替他拿过行李,过程回去再和你说吧。我今晚就会离开,直觉告诉我没事的。”讲着电话的同时,墨镜下的精目四处溜动,周围游人密集,依然热闹,没有任何人留意自己。
“那就好。对了,那个女孩……”
“她会和我一起回去。”他微微一笑,“这话必令你心痒难耐,我很高兴能够这样。”
“什么话?!”苏雷呱呱叫,“你的女人长得像天仙或猪头与我何干?居然说我心痒难耐?我呸!”
“你知我什么意思的。”他四顾周围,顺脚走进一间普通的日用品商店。
苏雷重重“哼”了一声,“总之你小心留着自己的命,不然又得劳动我们替你报仇雪恨!”话毕,他“啪”地断了线。
向擎淡笑着把手机放回袋子。刚才外出之时,他已拿起她放在台面的手机,查出她的手机号码只能在香港地区使用,自是有十足的把握才说和她一同回去。
想到这里,脑海不自觉地又出现她清新的脸孔。他知道自己对她俏皮的笑脸、清新的气味、玲珑的身体已经萌生依恋,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然而,当向擎拿着大包小包,用连他自己也不觉得的焦急步伐回到旅馆房间时,床上却空无一人!
心中立即一窒,随即望向门边的椅子,属于她的小背包不见了。茶几上压着的纸条被贴到了镜子上,走近一看,下面多了几行字——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经过昨晚的事,我们互不相欠。
我出门即招租摩托车到车站,哪辆公车开行就乘坐哪辆,此时或许已经远离石阳。
就此拜别,珍重
最后是一个用口红画的大大的感叹号!
原来她私自跑了!
怒火火速腾升!猪可可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当他是什么人了?!救生圈?夜牛郎?最可恶的是她竟然把他的一腔真情当成买卖!可怜他才刚发现自己挺喜欢和她相处,为怕她再受到伤害,不断思考她的安全问题,甚至不惜在好友面前许下诺言!
他铁青着脸把手中的物品朝床上一扔!“笨蛋,难道你就不怕死吗?万一被刘池……”早知她这么洒脱,早就该在她身上下个追踪器,省得现在担心得坐卧不安……
半晌,他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何鸿宇……
无论如何,他也要保护她,不会让她出事。
可可戴着墨镜,穿着在旅馆门前小档买的蜡染夏装和宽边草帽朝车站走去。
四周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她,但她还是特意绕道往左边走。如果一直朝右边走去,就是昨天租用单车的地方。她是有些害怕,更想立即离开石阳,毕竟不是每遇意外,都会碰到向擎。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离开旅馆,向擎一定会保护她,安全送她回家。
然而,对于某些人某些事,外在洒脱是假象,距离越近越觉得心慌,躲避才是惟一的办法。
说白了,其实是心底伤痕过深,不能再承受背离。
可可雇了一辆摩托车到不远处的公车站,瞄见有即开的班车,不管目的地便跳了上去。
看了看同车的人,俱是寻常的面孔,再溜望窗外,不曾见形迹可疑的人留意自己,心情略定,迅速选了一个窗口位置坐下来再补票。
客车很快开动,她眯眼看向窗外飞掠而去的山山水水,回想和向擎认识以来的种种交集,竟如堵物在胸,郁闷难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