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便道:“夫人在这歇着,我们几个去那边瞧瞧。”
宁晚桥故意笑得有些勉强,做出一副疼痛的样子。
伺候的丫鬟见状,怕她着凉,又往火盆里添了银丝碳。
芙清不知所以,小姐的月事还要过几天才来?怎会提前那么多天?便问道:“小姐,要不要去厢房歇息?”
宁晚桥见已经过了正午,正好借口去睡个午觉,恢复恢复精力。便让丫鬟们带路。
宁晚桥怕平昌侯府其他几个小姐有什么事,便留芙清在这儿替她看着点,带了凡霜一个人去厢房歇息。
带路的是裴国公府的丫鬟。
她们沿花荫小径行了一程,但见一泓池水犹如明镜,冬日暖阳洒在上面,像是个金球子。
穿过亭子,准备拐入游廊,忽然听到西边草丛有女人在哭。
宁晚桥停下来,命凡霜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在那里哭?
凡霜得了命令,便快步朝哭声走过去,拐入高大茂盛的树木中,凡霜被挡住,只听见她在问:“姑娘,为何在这里哭……”
接着凡霜的声音断了,只听见嘭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宁晚桥当即警觉,便要领着裴国公府的丫鬟一起上前看去。
她刚一转身,一道大力从侧面推来。
她踉跄几步,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又一脚踹过来。
她只觉腿上刺痛,连连往后退,反应过来对方不仅要推她下水,还要弄伤她的脚,置她于死地。
噗通,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湖面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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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今日该来赏梅宴的人,几乎都到齐了,便还剩下太子。
詹事府也没人来报太子何时过来,荣老太太的贴身嬷嬷便劝荣老太太先歇歇,待詹事府的人来报了,再接驾不迟。
荣老太太是太子的外祖母,如今年纪大了,精力比不得晚辈们。
太子待人宽厚,自然会体谅老太太的身体。
荣老太太却不依,心心念念着太子。
午时刚到,詹事府的洗马才来报:“太子忙完公事,已经出宫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安排接驾!”荣老太太边让嬷嬷帮她整理仪容,边让人去吩咐众人接驾。
太子来参加赏梅宴,对他们这些世家来说,可是最大的体面。
而荣老太太,更是有意让外孙儿到这里相看太子嫔。
洗马的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恭恭敬敬地道:“老太太,太子此次出行,并不想暴露身份,只是想来探望老太太的身体。所以,就让公子小姐们玩个痛快,别打扰了大家。老太太也不用去接驾,只管在正堂等着便是。”
老太太听到这话,叹道:“也罢。上次在太夫山,太子知道我这个老婆子昏厥,便一直挂念在心。他来了,也教他放宽心。”
太子到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到了正堂。
老太太看见太子衣衫拢得严密无比,面色苍白,但眸色幽黑清澈,平静无比。
“老婆子见过太子。”荣老太太见到太子,立即跪下行礼。
太子及时扶住,托起荣老太太,坐到主位,“外祖母莫要折煞孙儿。我此次出宫,不必那么多礼数。”
“是。”荣老太太也拉太子坐下,外面传来打鼓敲锣的声音,她慈爱笑道,“想必到公子小姐们作诗的节目了。”
太子道:“外祖母可要去赏梅?孙儿扶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