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沐秧用手帕掩面哭泣:“宁夫人,前些日子,陈国公府的嬷嬷来平昌侯府,要我给二公子做妾,母亲和姑母就要答应了。我不想做卫二公子的妾室。宁夫人若是做了主母,能不能跟二公子说一说,我不想给他做妾,也不喜欢他。”
宁晚桥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摇摇欲坠:“你大哥今日到安武侯府,要纳我为妾。如今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段沐秧呜呜呜地哭起来:“沐秧知道大嫂也难过活。只是大嫂,我,我喜欢的是周大公子,不喜欢卫二公子。”
宁晚桥道:“唉,今日你若是约了周大公子见面,你流的这些眼泪,白白等我的这些时间,说不定都能有点用。”
段沐秧抬起头,眼睛红肿:“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宁晚桥解释道:“你到他面前哭,把等我见一面的时间,花在他身上,也许他见你这副怜爱的模样,就会心软了呢?”
段沐秧磕磕巴巴说道:“若是一定要做妾,沐秧、沐秧愿意做周大公子的妾。”
“你有这种想法,周大公子若是答应了,你嫁过去,只会等着受苦。”
“可是,如今沐秧的名声…”
“你现在的名声受损,是他退婚造成的。方才我让你到他面前哭,你都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到他面前哭。若是做他的姨娘,日后在后宅里,等他不喜欢你了,进门的主母又是个性子不好的,你怎么应付?靠喜欢撑着,你早晚会失望。就像我同你大哥一样。”
段沐秧扑通就跪下:“大嫂,沐秧如今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求大嫂给沐秧出个主意,沐秧感激不尽,沐秧一定不会忘记大嫂的大恩大德。”
段沐秧的贴身丫鬟,立即就拿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出来,塞给秀茶。
秀茶知道自家小姐心善,肯定见不得姑娘受苦,立即收下这五百两,作为回报。
宁晚桥忙让丫鬟扶段沐秧起来坐好,便同她道:“如今周大公子没有定亲,也没有成婚。你让四叔找个机会去问问周大公子,若是还喜欢你,就去平昌侯府提亲。”
段沐秧有些不自信:“只是这样吗?只怕他不来。”
宁晚桥道:“记得让四叔告诉他,因为他背信弃义,你整日整夜以泪洗面,吃不下,睡不着。如今人憔悴得不成样子。原先以你的身份,嫁个门当户对的为妻绰绰有余,现在名声受损,只能给人当妾,把你害得好惨。”
段沐秧犹豫起来:“虽然大嫂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只是沐秧不愿意让周大公子因此自责。”
秀茶叹气,四小姐如今自己身陷囹圄,还要为周大公子考虑。
宁晚桥也不想给别人上思想课了,开化别人,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经历,才会醒悟的。
“这个问题,回去了你再慢慢思考。今天你来找我的事情,以及同我说过的话,告诉四婶和四叔听就行了。”
以霍氏和段四叔的手段,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
自己女儿受感情所困,不知所措。
但当父母的,总能旁观者清,知道该怎么去做。
“若是,若是周大公子顶不住家人呢?”
宁晚桥道:“连自己家人都摆平不了,那你不嫁他,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送走段沐秧后,宁晚桥去了谭氏的院子。
原以为宁司远在书房学习,没想到跟谭氏一起坐在堂屋,两人沉着一张脸,眼露担忧。
看见她终于来了,忙拉她坐下,问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宁晚桥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谭氏担忧地道:“你父亲母亲派丫鬟过来照顾你,如今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从中选一个了?”
宁司远想到姐姐要是嫁过去,若是没有娘家的庇佑,日后在后宅,肯定又会被欺负,说道:“姐姐,我一定会尽快挣个功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