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方才摸了好一会儿尸体,这会儿又到酒楼审问班主,特别问了变脸戏法,一些人心中都猜到了宁晚桥在怀疑什么。
大理寺少卿道:“尸体的躯体确实可以伪装,太子妃是怀疑刺客易容?”
宁晚桥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再次到郊外的停尸房,这次班主也跟着来了。
班主拿了一瓶黑乎乎的药水,涂抹在刺客的脸上,再用粗布擦掉黑汁,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
班主又用同样的方法,在另外刺客的脸上涂抹黑药水,最后果然呈现的都是陌生面孔。
班主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大人,这是戏班子营生的戏法,小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请大人相信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大理寺少卿看向宁晚桥:“太子妃如何看?”
宁晚桥谦卑道:“这是大人的专长,我只会查看尸体有没有异样,这剩下的事情,还是请大人定夺。”
大理寺少卿便看向班主:“把学过变脸戏法的公子小姐们,都写下来。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按照记忆把画像画下来。”
“小的遵命。”
“驯兽师来了京城后,有没有什么怪异的行为?或者跟谁来往密切?”
班主仔细回想,最后不确定地道:“驯兽师对谁都一样,态度不冷不热,也没有关系密切的人。来了京城后,除了上台表演,其他时间,要么跟狮子待在一起,要么在自己的房间。”
“驯兽师一个人住?还是跟戏班子的其他人住?”
“他性格孤僻,对吃穿用的都不挑,唯独不喜欢跟别人住同一屋。所以,除了他。我们都是两个人住一个屋。”
大理寺少卿又让班主把住在驯兽师旁边的人叫来。
四个戏子来了后,行礼回话。
“大人,狮子发疯的前天晚上,他还是跟平常一样,在自己房间呆着。并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听他说狮子有什么问题。”
“当日太子大婚,梨园关园放假。我们不用上台表演。大家好奇太子大婚是什么样子的,吃了早饭就到街上去围观了。”
大理寺少卿便道:“当时驯兽师可在房内?”
四个人对望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记得。
其中一个人突然道:“对了,小的想起来了,我们看到太子骑马往宫里去祭拜后,便回去了。当时我们看到驯兽师在喂狮子吃东西。那个时候不是狮子吃东西的时间,我们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对狮子很好,把狮子当作家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就算不是狮子的吃饭时间,喂狮子吃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大理寺少卿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才道:“兽医检查狮子的身体时,发现狮子是因为吃了药致幻,所以才会狂躁,咬死自己的主人。”
段云舟道:“也就是说,这个驯兽师与刺客是一伙的,为了以防被抓,背后主谋让他在制造大火后自缢?”
如今,驯兽师这条线索断了。
回府的路上,宁晚桥路过一家药堂,看见药堂门庭若市,人声嘈杂,推推搡搡,好奇驱使,她下了马车。
走到人群中,看见药铺掌柜与两位小童大声叫嚷着:“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们这次制作的药啊,比上次多了三倍,都能买到,都能买到,不要挤,不要推,不要吵。”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宁晚桥问旁边一位皮肤黝黑壮实的大哥:“这是卖什么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