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一般的看着流血的手指笑,莫名的就想起我在他家门口蹲着睡着的样子,他摁着车笛吵醒我,佯装无邪的问我说,被自己打脸疼不疼……
他就算是不认识我了,也对我有感觉吧,我不知道,我就是有那个自信,我觉得他一定会收留我,会帮助我,哪怕我曾经用很恶毒的话咒骂过他,我也没有真正的去很讨厌他。
像是很快,可我觉得我等了很久,等了很久才等到他说他喜欢我,可在一起才多久,一天,一晚,一通没有挂下的电话。
就这么结束了,不是说负责一辈子吗,我他妈前几天死到周手里了那才是一辈子好吗!
回过神时血已经远远的过了刻度,比往常的血淡了很多,有我很多的眼泪,我扯着嘴角笑,诡谲而又悲凉,“多好啊,伤情泪哪里需要特意去采,人家稍微帮帮忙我就有了啊……”
晚上妈妈还是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包好手指,泡面,吃的时候却咽不下去,逼着自己吃,大口的吞咽,闭眼睡觉,我得活着,这是我打小的想法,如果我倒下去了,我怕所有的事情都会失控。
……
庞旁按照我短信的地址找到我家时我像个鬼魅一样的给她开门,她挂着灿笑的脸在瞬间定格,恐慌,“葆四,你怎么了?!胳膊谁伤的!”
我没开口,拉着她的胳膊进门,直到走进我家的屋门,没给她对我家表评价的空间,呆呆的,把脸靠在她温热的肩膀,“胖儿,我羡慕你,你知道吗。”
庞旁有些愣,她懵懂的看我,“葆四,你走么了,你妈说你了,打你了啊。”
我还是摇头,睁着眼,眼泪潺潺的流,胳膊圈住她的身体,冷,从昨晚开始就很冷了。
“为什么活着这么累啊……”
她不敢再问,语无伦次的安慰着我,“葆四,你别想太多,你不是跟我说过,不管碰上什么事,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哎呀,我这都说的什么啊……葆四,你到底生啥事儿了啊。”
我擦了把眼泪扯着嘴角笑着看她,“你说的对,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青山还在呢,没事儿的……来,我看看蚂蝗,你还知道给矿泉水瓶子扎眼啊,真好,都是活的,真好。”
庞旁有些复杂的看我,“葆四,你这样我挺害怕的,你脸上一点血色儿都没有,胳膊还被挠的这么重,到底谁干的啊。”
“猫挠的,猫疯了,忽然给我挠的,没事儿,痂快褪了。”
我放松了几分语气,继续盘算着她给我带来的东西,感觉都齐全了又抬脸吸着鼻子笑着看她,“都全了,咱俩去市场买泥鳅吧,要活的,你帮我挑,好吗。”
套上长袖,我拉着庞旁去了市场,一路上我知道她都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我都打岔过去了,直到买完东西我又送她去车站时她才忍不住的出口,“葆四,你是不是失恋了。”
我笑,很累的笑,“没啊,我青春无敌这么可爱的怎么会失恋啊。”
庞旁眼里有些心疼,“别这么为难自己,要是不开心跟我说说啊,我可以帮你的,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的。”
我抿着嘴笑着点头,“嗯,我会的。”
……
很顺利,只要我静下心做什么事都觉得会很顺利,我妈接到我的电话就赶回来了,本来说要加班的,我说别加了,蚂蝗死了不好弄,她在那边马上就痛快了,说好,马上就回来。
我坐在床上等,眼神呆滞的看着时钟的秒针一点点的前行,晚八点,我妈进门了,一看见蚂蝗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多!”
“不疼的……”
我哑着声音解释,妈妈回神,看着我却有几分惊讶,“葆四,你眼睛怎么这么肿啊,这几天晚上没睡好吗。”
“嗯,有点失眠。”
妈妈点点头,有些内疚的看我叹气,“为我的事儿操心的吧,都是妈妈不好。”
我还是笑,很假的笑,只看到了我的眼睛没看到我穿的长袖吗,不觉得奇怪吗,八月的盛夏,我在家里给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
可我没问,我想,在妈妈心里,她或许爱我,也爱我爸爸,但更多的,是爱自己吧。
多好,应该多爱爱自己的,有能耐的人,就应该只折腾别人,而保护自己。
我让妈妈在先在床上趴好,掀开她的衣服,黑紫色的肉皮呈块状入眼时我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好多的黄色白色的脓,伴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恶臭不停的朝着鼻子里飘着。
妈妈小心翼翼,“是不是很严重。”
我憋着气,把蚂蝗全部倒在上面,“还好,”
蚂蝗不是很爱往里面钻,看来它们也知道香臭有别,不过它们有难以抗拒的本能,蠕动着,还是一点点的钻进了妈妈的肉里,我别开眼,不能再看,胃里没什么东西,吐酸水的感觉也不太好。
“咝~”
妈妈有些惊讶,“我居然有疼的感觉了。”
我笑的还是敷衍,:“这是好事啊,来,现在先把泥鳅给吞了,一会儿还得吃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