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沟开好,他退在第三条缝后,收了剑,大吼一声,伏下连劈五掌,全力击在缝根外方。
海蕙也站在左右沟缝外,伏在下地用脚狠命一踹,两股力道齐下,凶猛的劲道如山下压,上岩本就不受力,怎禁得住如山力道的打击?从最后沟缝中向外缓裂,现出了深缝,开始向外崩裂。
“再来一记。”他向海蕙叫,再攻三掌。
海蕙也向下用力一踹,力道怒发。
十余丈的一条数万斤崖壁,突然向外倾倒,轰隆一声震,地面撼动,附近被风华了的崖壁,纷纷向下崩塌,崩散下坠,对面两里外的崖壁,也受到猛烈的震波所撼,纷纷向下崩落,许久方止。
崖壁塌倒,出现了一道探约三丈的斜坡,中原一跃而下,再向下开路,由上向下开,省事多了,花去半个时辰,终于开出了一条丈余的斜坡。
他站在下面向上叫:“请留心身后和上空,我走了。”
“珍重。”
“珍重。”两个女子同声大叫。
他扭头穿越如林怪石,向对崖走去,走了半里地,他嗅到了腥雾,赶忙吃下了颗凤凰夫人所赠的避毒丹,鼓勇向上走,一面大叫道:“这轻雾有毒,腥臭味浓着呢。”
他这一叫,崖上的两女心中更急,替他耽心,海蕙叫道:“前面毒雾更浓,小心不可乱闯。”
中原身形急进小心翼翼前行。
走了一半,并无任何异状,腥雾愈来愈浓,他感到有一点头昏,心头作呕,不由大吃一惊。
蓦地,对面滚滚浓雾中,突然传出一声令大地颤撼的龙吟,像牛鸣,但强烈不下万倍。
崖上两女,直惊得血液似要凝结,海蕙大叫:“原弟,危险,退回来。”
中原还未听到姑娘的叫声,背上的承影剑突发龙吟,卡簧自起“铮”一声向上升起八寸,自行出鞘。白虹乍现,他想也没想,本能地伸手拔出,剑啸声中,白芒陡涨,腥臭的雾气开始消退,远处的向外飘浮,神剑发生了神迹,可能凶险来了。
正是,有了凶险,危机来了,迫在眉睫。
剑啸特异,白虹闪缩,似要破空而飞,被异物诱发的灵气。
雾气渐消,洞窟出现了,接着,出现了银白色的熠熠光华,一个灰白色的五尺圆径大小的蛟头,头上独角像一把五尺高的白色如意,火眼如铜铃,大过海碗,金芒闪闪,两根粗长的白色肉须,如灵蛇乱舞。
是蛟,白蛟,长相够唬人,大得也唬人,白色的鳞甲反射着日光,十分刺目。崖上两女看得真切,不由心胆俱裂,海蕙狂叫:“原弟,快退,快……”她要向下去,草原黑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厉声说:“你如果冒然下去,中原死定了。”
海蕙挣扎狂叫道:“不!放我走,我要和他并肩……”
话未完,草原黑龙出其不意,出手如闪电,一指头点上了她的璇玑穴,挽着她冷冷地说:“你会碍他的手脚,他无照顾你。”
海蕙软倒在她怀中,尖叫道:“放开我!他的生死与你无关,你当然用不着关心他的死活,你……”
草原黑龙用冷笑打断了她的话,说:“他如果不幸,我们全得死在这儿,孩子,你不该说这种的,好好看着,他要和孽龙生死一拼,这孩子真是胆大包天,有点胡闹,但他是个无畏的英雄,你该以她自傲自豪。”
下面,中原已看到了孽龙,神剑出现神迹,他胆气一壮,一声长啸,向前迎去。
怪!他走近第一堆青色物体,突然一股清香人鼻,饥火上冲。
“哦!是龙涎香。”他想。
孽龙已看到了剑光,略一迟疑,一扔大头,突然震天怒吼,狂风乍起,腥臭更浓,它猛窜而出。
中原倒抽一口凉气,暗叫站:“吁!夔龙,木石之精独角一足,鳞甲如日月,见则其地大旱。好孽畜,咱们拼了。”
不拼也不成,夔龙已经急旋而至,这家伙长有十丈,粗可两人合抱,胸下长了一根奇大的五爪独足一跳一跳地抢到“呼”一声喷出一口炙烈如焚的烟雾,来势奇急,伸头张开血盆大口,向中原吸去。
中原不敢攻它的正面,这家伙只一条腿,体型笨重庞大,没有什么可怕的,腥臭的毒雾不及近身,便被剑气迫得回头反涌,由雾气急流中,他已看出此龙要用吸力将他吸入口中,怎会上当?他向左急掠,绕怪石闪到夔龙身后,宝剑猛挥。
夔龙并不笨,可是如林的怪石妨碍了它的视线,转动也就不太灵活,而且在它一生中,从未曾想到有两脚动物会向他进击,一时大意,尾部便挨了一剑,被砍开一道两尺长大缝,尾鳍和鳞甲,经不起神剑全力一击。
夔龙负伤,立即发起威来,一声震天怒吼响起,爪尾齐飞,龙角狂舞,一阵子挥扫翻滚,万斤巨石开始飞腾,沙石像狂风暴雨,端的声势惊人,如同到了世界末日。
中原虽有准备,仍被劲风扫出五丈外,沙石如雨,他挨了沉重的一击,但他挨得起,长啸声中疾退三丈,等龙尾向侧扫出,他闪电似腾身上扑。
龙尾反拍,刚扫过他的脚下,他向下沉剑猛挥,想砍断龙尾。
剑过鲜血飞溅,沉得不够低,仅入肉五寸,这刹那间,龙首已到,巨石下塌,奇大的吸力也到。
中原已无法闪让,把心一横,身剑合一飞刺龙口,拼个两败俱伤。
白虹如电,一闪即至,风雪之声乍起,蝌啸声如万马奔腾。
崖顶上的两位姑娘,只惊得心胆俱裂,尖叫出声,永春也大叫一声,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