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突然回想起来一件大事。
“徒儿,你刚刚是不是说,那位,”严成仁猛的拉住毕正诚,神色激动,头微微偏向高台的方向:“那位,来找过贫道?”
“啊?”毕正诚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张着嘴,下意识的回答道:“啊,当时师父您有事刚好出去了,就没见着。”
“如此吗?”严成仁眉宇皱起,眼中流露出肉眼可见的遗憾,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时也,命也,天意如此,终究是时候未到。”
他缓缓起身,脸上却意外的露出笑意,将那些未了的思绪从心中抹去,重新入了那主殿之中。
躬身、屈膝、下蹲,右手掌放于蒲团上,左手掌向左、向下画弧与右手背十字相交。
左手大拇指插入右手掌心内,又膝靠于蒲团外侧。
头轻慢地与双手之合谷穴靠近三次,谓之三叩。
松开左手回到中丹田,右手撑著蒲团,慢慢起身,收气于中丹田,双手打拱。
如此重复三次,称之为三跪九叩。
乃是对神灵的最高敬意。
哪怕这位神仙,他从未听闻过。
礼毕,严成仁站立,双手抱拳,再行道教的拱手礼。
目光虔诚地凝视着那神像,接着转身面向庙宇的左侧,敲响铜钟。
仪式结束了。
但这一次,和以往的完全不同。
是真有仙人回应呐!
他站起身,拿起浮尘端于臂上,往外面走去。
毕正诚问道:“师父,您要去哪?”
“回去闭关。”严成仁道:“为师要回去好好翻翻古籍,说不定能寻着这位白仙人的名号。”
毕正诚兴奋道:“诶,可是城外有流寇在攻城诶,咱们不看看吗?”
“那神将全身泛铁光,哪怕是凡铁,寻常人也难伤其分毫,城外的流寇,又如何能攻进城中。”严成仁咧嘴一笑道:“若是无事,这些日子,就不要来打搅为师,饭菜放在门口就行。”
“那,那位来找师父您呢?”毕正诚迟疑一下道。
严成仁一脸认真道:“那为师就是在梦里,你也得给贫道敲醒咯!”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攻城,是要拿命填的。
抓钩,攻城梯,搭在城墙之上,流寇们如同狼群般蜂拥而至,手持各式农具兵器,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芒向上爬着。
城墙上,狼烟四起,箭矢,石块横飞,阻止流寇的进攻,不断有流寇从梯子上摔落,躺在地上哀嚎。
然而,这并未能阻止他们的进攻,反而激发了更加疯狂的攻击欲望。他们无视哀嚎的同伴,继续向城墙发起冲锋。
若是寻常,他们还真不敢直接攻打澄城,早在出现伤亡时就开始犹豫不敢向前。
但有白水王二攻下宜君县城的先例,加之澄城之前也被其攻破。
更罕见的,是墙上那几乎可以说是稀疏的守军。
只要攻进了城,那么城里那些富商们的粮食,还有女人,都是他们的了!
“杀!!!”
冲杀声此起彼伏,不时有流寇露头,被卫所的兵卫给砍了下去。
城墙上,孟永年离着垛口两米远的地方,时不时就会换位置,探查底下流寇的位置。
他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底下的流寇中,正有人拿着弓箭对准着。
四门皆需人把守,加上分配下去,在城中防止生事的衙役,平摊下来,人不过百。
而真正能用的,也就卫所那些,日日跟随武镇出城除寇的士兵。
杀烧抢掠,手里沾了人命的流寇,哪是那些平日里也就处理些鸡皮小事的衙役,顶多杀了几只鸡的乡勇能相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