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艳珠阁”大书院,后院是艺妓安歇之处,与前院相隔十丈之遥,笙歌繁弦不断,却显得清静,江南小桥流水假山崖石巧心布置,另有一番赏心悦目景致,当然留得住艺妓。
八岁孩童张心宝于一间卧房内,搓揉着睡眼掀被而起,发觉玩伴“陈留王”刘协不在身边,慌慌张张溜下了床榻,满脸错愕,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到底睡了多久?是什么时辰了!
摸摸自己披肩斜侧的怀中鼓垄革囊百宝袋,那些坑人好玩以及保命的宝贝小玩意儿全部都在,也就放了一百个心,哪个不长眼的坏蛋想欺负我,可就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有这些偷自“十常侍”宦官义父赵忠密室的稀奇古怪瓶瓶罐罐毒药小玩意儿为恃,胆子一壮,欲离开房间,循着外头热闹纷纷的大人世界,探个究竟!
既来者,则安之喽!
“咿呀!”房门甫开。
张心宝机灵,闪入了一边房门躲藏,瞧一瞧是谁进来,再作打算。
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妙龄少女推门而入,清风一吹,她那满身的胭脂花粉浓烈味道,充满卧房。
张心宝紧捏着鼻子,蹙眉地暗道:“这个阿姨!味道好臭,是不是需要洗个澡?”
少女关上房门,摇臀骚姿迎了上来,当然看不见张心宝的存在,一屁股重重地摔在椅子上,兀自倒了一杯茶水,单臂托腮嘟起朱唇,满脸的不高兴,把茶当酒一口气倒人嘴里。
出口成脏,悒愤不满道:“操你的老爹!本姑娘翠儿下海也有二年了,什么五湖四海的草莽好汉游侠儿没见过?才跟一个白马寺的和尚虚情假意,搞过了几次,就处处受限制,像个犯人般行动不自由?”
拍了桌面气呼呼又道:“你的老母鸡!就为了贪那三十两金子才跟那个和尚做,操他妈的听说会衰个三年。本姑娘也是个光溜溜的‘白虎精’,竟然克不住和尚,真是倒了大楣!
得看住这个小鬼头,不能出去接客?真是痒痒地春心难熬啊!”
后面衣衫被人拉动,转眼一瞧,这个小萝卜头什么时候醒来,一时疏忽没有在意,满嘴粗俗脏话岂不教坏他人子弟?
可能有听没有懂吧?
张心宝满脸企盼,兴致勃勃大声道:“漂亮的阿姨!怎恁地说自己是个‘白虎精’,那不就会吃人喽?小定偏偏不相信!你就变个身让我见识一下!”
翠儿满脸酸红,羞窘得骚姿弄首十分不自在道:“要死了!要死了!小孩子可别大声嚷嚷,要是给男人知道阿姨是个‘白虎精’,可就没有恩客上门楼!不就喝西北风过日子?”
说得也是!会吃人“白虎精”岂能告诉他人?这个秘密可就由我独享,八岁孩童张心宝心里就是这么想。
“翠儿阿姨!我那个玩伴呢?怎么独留我一个人?”
“小宝!你的玩伴被二个官爷先行带走了,听说你是在前院嫖……玩乐大爷们的儿子。
怎么你的老爹有那么多个?难道你娘也是干我们这行的?而且手段十分高明,要不然几个老爹都凑在一起玩乐?还真他妈地‘你娘我鬼’的厉害!”
张心宝搔额搓腮的浑然不懂话中之意,老爹不是越多越好嘛?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我爹的话,有什么不可以?还真不愿意长大喽!
“翠儿阿姨!带我去找爹们,到底来了几个?顺便跟着玩乐。”
翠儿一愕一愣!这个小萝卜头到底有几个爹?听其口气还真不少!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嗯……不行!小孩子不能玩这种成人游戏,你的老爹们委托我看住你,叫你乖乖待在房内,别到处乱跑!”
张心宝嘟起嘴唇臭了满脸,灵机一动,吵着要嘘嘘如厕,使得翠儿慌忙了起来,小孩子真是麻烦。
趁她慌着离开桌边去卧榻底下拿出一个夜壶之时,张心宝爬上椅凳掏出百宝囊里一只拇指粗小瓷瓶,倒些少许黄色粉末漏入翠儿的茶杯内,用手指轻轻搅拌,顺便再倒杯茶水自己喝。
翠儿提着夜壶走过来,已看见张心宝掀衫脱裤露出了小鸡鸡等着嘘嘘,就举夜壶而就,淆沥哗啦的洒了一泡尿,份量还真不少。
张心宝趁机把那杯茶递给了翠儿姑娘表示谢意。
“嗯,真是又乖又懂事。”
霎时间,翠儿姑娘头昏眼花,顿觉天旋地转,“砰磅!”一响,茶杯及夜壶双双落地破碎,洒得一地尿骚味。
翠儿勉强摇晃颠步至床,随即倒卧鼾声大作,睡死似猪,好强烈的蒙汗药。
张心宝抿嘴“呵咭!”狡笑一声,随即跳下地面,双手朝后摆甩,摇着小屁股,雀跃蹦跳,如脱困的笼中鸟般,兴高采烈地推门而出。
庭院小桥流水潺潺,月光照映波水粼粼,张心宝一接近人造池塘,鲤鱼群涌前来觅食,争相跳跃水面,十分活泼讨人爱惜。
张心宝看见数不尽的鲤鱼活跃,顽性又起,乐不可支的脱光衣衫,伸脚探测池塘深浅,缓缓下滑入池只有淹至胸部,更是欢笑大乐捉起鱼儿来,每条皆肥硕尺长,灵活钻溜,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