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普鲁士蓝这一章有一段这样写:这些车厢都被染上了一层美丽的蓝色。两者都指向了□□真正的源头——七八二年,第一种现代合成颜料诞生了:普鲁士蓝。
而□□曾被应用在战争和一切其他的情况中。
第16章
半关着百叶窗的办公室里,左青正在汇报工作:“少爷,入侵我们在莱茵星程序部的黑客已经抓到了,目前由分部的负责人在审着……另外,您交代的戚故先生那边,似乎是因为他母亲戚芸的事起了纠纷,导致他在医院被打了,刚才您在开会,我没敢打扰。”
他说后半句话时有些底气不足,悄悄地观察着严在行的反应。
“我让你派人保护好他,”严在行指尖轻轻在茶杯口摩挲着,声音低沉又缓慢,“结、果、你、告、诉、我——”
“他被打了?”
他看向左青,眼底无光,一片阴森。
戚故坐在科室里,按着脸上毛巾裹住的冰块。
戚绍最终没有同意签字。
鼻梁生疼,带着太阳穴突突跳着作痛,在肾上腺素褪去之后,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最初连毛巾都握不住。
尽管他已经28岁,但对父亲的顶撞仍是一种埋藏在心底的恐惧,每当看见那双与自己相似的浅灰色眼睛,戚故都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深渊。
他看向自己的指尖,一年前亲手切割开弟弟的皮肤,将他分割成碎片的手感深深刻在记忆里,他有些疑惑地想道,我曾经恨过他吗?
“你还好吗?”徐明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一张脸在眼前迅速放大,近到看起来甚至有些对不上焦了才停下,“给我看看鼻子。”
戚故听话地拿开毛巾仰起脸,一瞬间徐明明觉得他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坐得规规矩矩等着老师给发苹果。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血已经止住了,但你脸上的痕迹估计得一阵子才能消了。”
戚故点点头:“我晚上再过来。”
“医院有专门的护理,”徐明明说,“你的身份可以享受免费服务,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
“好,谢谢。”
“你还好吧?”徐明明拉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要不要做个头部扫描,手活动没问题?”
“谢谢关心,我很好。”
“头部受到撞击很危险的,”徐明明两手一摊,“可能你今天觉得好好的,明天早上一觉起来就嘎了。”
“说点好话吧,如果嘎了就是你咒的。”戚故轻笑了一声。
出了科室后戚故站在灰色大理石地砖的走廊里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很沉闷,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令他喘不过气来。
戚绍被带去了保卫室,袭击星联重要研究员是严重的过错,要在里面教育一天才能被放出来。
越接近门口冷气越重,外面已经彻底转成了暴雨,像断线的珠帘不停歇地落在地上,雨帘让能见度变得很差。戚故没带伞,有些不情愿地把手拿出来调了一下终端的降雨预警,在看见ph值正常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