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澈郯拿起了香囊和龙鳞,香囊散出淡淡的清香。闻了这香气就像喝了一碗千年的参汤,令人精力充沛,神情清爽,之前的疲倦和紧张全部消失了。
龙鳞攥在手心,仔细一看并无特别之处。酒红色的龙鳞只有铜钱的厚度,表面略显粗糙。
如果丢弃在路边,也只能被人误认为是一块酒红色的小石块。咸澈郯小心翼翼地将香囊和龙鳞放入怀中。
闺房突然消失了,断崖耸立,浩瀚无际。咸澈郯站在崖边,遥望漆黑的夜空,如何才能走出这里,纵使龙鳞在身也无法离开这里。
喜悦之色顿时失了大半,哀愁袭上心头。远方传来温熔细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十足的霸气,“你该离开这里了,回到你最初来的地方去!”
只一瞬的光景,咸澈郯就已经出现在青松客栈的门口。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他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温熔姑娘。
要去哪里才能寻得火神剑。如果寻得火神剑,如何才能回到这里来。甚至他更想问问温熔姑娘为什么会被铁链束缚在这里。她到底活了多少岁,多少年。
院里的青松依旧挺拔矗立,店老板兴冲冲地迎了出来。这位客官这才走了几天,这么快就回来了。东边的深山进不得,人进去了有去无回。这位小客官真是福大命大,将来必成大器。
店老板对咸澈郯甚是钦佩。“客官,您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药草采得可是顺利?”
“多谢老板关心,拖老板的福此去还算顺利。深山之中耽误了几天,要不然早就回来了。”
店老板说着最好听的话,送咸澈郯进了客房。咸澈郯浑身上下脏乱不堪,经过一番的梳洗打理,这才恢复了初来时的书生样貌。
十几天不见,阿长竟瘦了好几圈。店老板说阿长这几日不怎么吃食,半夜里经常会长鸣几声。食槽里的草料被它扔的满地都是,鼻子嗅来嗅去地嫌弃着草料。长长的一声鼻息声,草料喷的满天飞。
阿长不喜欢陌生的马匹做它的邻居,每当有马匹进来时,它就会翻起白白的大眼珠子,长长的脖子左摇右晃,四肢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摆出一副要跟对方决一死战的架势。
阿长的耳朵变得更长了,像极了兔子的耳朵。配上一张窄窄的脸蛋,既滑稽又不失可爱。
当咸澈郯再一次出现在阿长的面前时,阿长拼了命地想要挣脱牢牢的缰绳。
“阿长,我们该回去了。”咸澈郯拢了拢阿长窄窄的脸蛋,抚了抚毛色变得暗淡的马背。一声长长的鸣叫声划破天空,阿长兴奋极了,欢喜地吃起了咸澈郯刚刚为它添加的料草。
“阿长,这几天有没有想我?”阿长嚼着香喷喷的草料轻鸣一声,它的心里终于踏实了。
它之前还担心公子会一去不复返,命丧恶龙之口。公子真是有福之人,恶龙都拿他不得。
“阿长多吃点,吃饱了我们好赶快上路。”阿长一边吃着草料,一边轻哼着,像是在说:“我知道了,我要吃的饱饱的,赶紧回家救主人。”
稍作休息,咸澈郯骑着阿长一路飞奔赶回东莱郡的家中。不足一月,咸澈郯找到了龙鳞。
龙鳞粉果真是灵丹妙药,咸澈云喝下龙鳞粉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一家四口沉浸在欢乐和喜悦之中。
自从服了龙鳞粉,咸澈云变得百毒不侵,哪里还怕这区区的千年蜈蚣精,再多咬几口也无妨。
咸澈云略施诱捕之计,终于成功捕杀了这只毒伤百余人的蜈蚣。诡神医把这只蜈蚣炮制之后入了酒坛,酿成了上好的药酒,分食给中了蜈蚣毒昏睡不醒的无辜百姓。
百姓们的蜈蚣毒都祛除了。听诡神医说,常喝一点蜈蚣酒可以延年益寿,祛解百毒。
多日以来,东莱城人心惶惶,夜里都不能安然入睡,每个人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中。祸害一时的蜈蚣精终于被除掉,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蜈蚣精出来害人了。
圆月高挂,夜深人静,所有的人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咸澈郯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那片龙鳞,出神的看着它。
酒红色的龙鳞在烛光的照映下变得鲜艳亮丽。如何拿到龙鳞之事,咸澈郯从未对家人多提半句。只是说有一位乐于助人的姑娘陪他一起拿到了龙鳞,没有姑娘的相助,他连恶龙山都进不得,有机会他一定会去报答姑娘的恩德。
咸澈郯轻抚手中的龙鳞,柔和地对着龙鳞说:“温熔姑娘,您在吗?我想和您说几句话可以吗?”
凹凸粗糙的龙鳞突然变成了一面光滑的镜子。只见一只酒红色的巨龙从远处飞了过来,四处依旧漆黑一片,酒红色的岩石崖巍耸林立。
巨龙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从这镜子里冲出来,吓得咸澈郯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这只是一面镜子。
一转眼,镜子里出现了温熔的面容,那个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无法忘记的容颜。“怎么,咸公子是不是很怕我?”
“不,不,不,没有,我只是觉得温熔姑娘与我见面的方式很特别。”咸澈郯并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你的真身我并不是第一次见过,虽然刚才着实有点害怕,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和谈话。只是希望温熔姑娘以后不要再以这种方式与我相见。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胆大之人。姑娘的龙口确实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