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条赤金铺就的三丈宽的赤色大道,通向白家各处。如此豪华奢侈,富丽堂皇的展演大厅,不过是财大气粗的白家的冰山一角。
“吴忠白,我不是让你去收拾那两个小家伙,怎么反而带了两个陌生人进入我白家重地,你可真是老糊涂了。”一身红袍的族长,仿佛秉持着天地间的正义,厌恶地看着满脸疤瘌的吴管家。
“白鹤,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像我这样的外人,甚至连我这个管家,也是你可怜我才给我的。不过从今天起,白家就要变天了。”吴管家狞笑道,有这两位少年在他跟前,哪怕白家最高深莫测的朱长老在他看来,也不值一提。
“吴忠白,当初不是我的举荐,你能当上这白家总管。真是吃了豹子胆,敢搅乱白家内政,你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黑白分明的朱长老双眼一瞪,无尽的怒火从心底燃起,转化为外在就是一拍檀木桌,抄起桌上的紫毫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吴管家的右眼。
一向孱弱的吴管家面对这势若奔雷的一掌,竟然云淡风轻的躲开,双指夹住紫毫笔,轻轻一弹,断成两截,“朱长老,我真的很感激你。没有你,老吴我现在早饿死在了外面。只是,一女不侍二夫,一臣不侍二主。可是,如今南瞻变天了,只能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放心,如果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老吴我必定保你无恙。”
“白道少爷到!”
“白大爷到。”
“白二爷到。”
“白四爷到。”
“白七爷到。”
“你请来的?”朱长老疑惑地问面前嚣张的吴管家。
吴管家摇摇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两位少年,“并不是我,而是你们白家的少族长——白道。”
“白道,你眼里还有尊长吗?你这可是明目张胆地违背祖训,到时候,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族长大声斥责,这样伤风败俗,目无尊长,真是大大丢了白家的脸面。
“洗不清就洗不清,我身上又何曾干净过?”白道一身青衣,迎着夏风,飒飒作响。
“你,逆子啊!逆子,你是要让你九泉下的父亲死不瞑目吗?”
“逆子?你口口说我是逆子,你倒是带着我死不瞑目的父亲,让我来见上一见?”白道大喝一声,如同雷电划过长空,响彻白家。
吴管家对比,也是冷漠一笑,这些昔日里眼高于顶的人,今日为了苟延残喘,或是为了白家香火不断,也不得不出来听取他的奚落。
吴管家意外的是:四个白家大爷,都是须发花白,只是保养的好,隐约能够看到一些青丝,看上去也没有传闻中的八九十岁那般大的年纪。
吴管家更意外的是:这四位白家族老来到白家大院之后,竟然一言不发,只是自觉走到白鹤和朱长老的面前。
吴管家心想:这朱长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是又转念一想:如今两位大人在这里,任凭朱长老是一流江湖高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吴管家如是想,心情便开怀起来,对着聚集在一起的白家众人吹了一声三短三长的口哨,“地虎,河妖,还不现身?在白家伪装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你们过来,事后会有两位长老带你们去总舵。”
人群中,一沧桑少年,一清稚少年,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并肩阔步而出。
“你……,你们……”白鹤还想说些什么,被朱长老一把拉住。
“启禀吴管家,我们在这白家从小长到大,可是有很重大的收获,待会保证让吴管家满意。不过,我们在这白家可是遭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对待……,希望吴管家可以为我们做主”清稚少年不吐不快,积压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得以诉说自己的委屈,心头的一丝阴霾终于消除,看上去反而更加清稚。
“是呀,吴管家。”沧桑少年向来话不多,此刻自然不会例外。
“好了,我知道了,到时候白家都是我们的,你们尽管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吴管家,万蛇帮众,人人都有编号,你就应该称呼我的编号,吴管家有些恼怒,这个憋屈至极的管家称号,他一天一时一刻也不愿意再当,哪怕只是一个名号。
“银蝉,你就快点开始。忙完了,我们还要赶回总舵。”面相丑陋的少年还想在这充斥着书香气的白家府邸里坐他个三天三宿,只是,旁边的“貌美如花”的少年却是一个劲地催促他。
但在吴管家听来,却仿佛有万斤重山,压在自己的心头,不敢放松,“等一下,这么精彩的好戏不请我,是不是看不起我薛屠夫。”
吴管家定睛一看,只见声音来自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凶悍男子。手提一把杀猪刀,赤裸着上身飞速赶来,宛如一只掠地的苍鹰,一只特大号的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