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庭皱褶眉,她哪有力气去注意白荟干什么去了,双手撑在展柜上以减少身体的痛感,那种说不上来的痛让她不敢浑身发力站着。
“庭庭怎么了?”
云姨从二楼探出头,她还忙着打电话确认家具的数量,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杜依庭屁股后面的红色。
下一句话声调突然就高了几十分贝。“庭庭你呆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下来。”
云姨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嗓音都在发抖。
她手脚哆嗦着又麻溜的往楼下跑,甚至没有忘记提醒人打120。
见到云姨,杜依庭放松了一点,她还冲着云姨笑了笑。“我有种来例假的感觉,云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你能不能扶我想去厕所看看!”
云姨焦急的张了张嘴,即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作为一个女人她岂能不知道。她捉急的张开手,上前抱住了杜依庭,仿佛要给她力量一般,柔声安抚道。
“庭庭啊,别怕知道吗,你可能小产了!”
杜依庭眨着茫然的大眼睛,几乎能将人身上看出个洞来,她出神地感觉自己身体传来的痛楚。
“孩子、你是说孩子出了问题!云姨,孩子还能保住吗?我是不是、我不能把他丢了,我不能把他丢了,云姨,你救救他吧!”
扑簌簌地眼睛泛出水花,一颗一颗的顺着瓷白的脸颊落下。
不等云姨再安慰杜依庭,那具单薄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仰躺下去,差点将云姨也带倒。
“来人、来人、”
云姨拼命的高喊,跟着楼上下来人,在外面候着的司机、保镖也一股脑的奔进来。
……
姜瑜融资出了问题,白琪切断了承诺的资金链,不仅导致姜瑜面临刑事诈骗责任,而且顾氏刚刚复工的几个海外项目也将搁浅,更甚至顾老二在未核实交易方身份的情形下,将一笔上千美元的预付款打到香港一家代理公司账上,中介方却联系不上了。
已经查实,香港的这家公司是家皮包公司,意味着就是笔糊涂账,钱能要回来的几率渺茫。
不仅顾氏要偿还白氏的注资,还要替顾老二和姜瑜把屁股擦干净,除非顾莫深想见到他们坐牢。
顾茹都跑到顾氏来,顾老三则连脸都不露,当真以为这件事与他这两位叔叔无关?
顾莫深冷着脸,他忙着处理顾氏洗黑钱的事情,没想到这些人不仅不帮忙,还上赶着来添乱。
别说不出事,顾氏的经营要被禁三个月,这下好了,唯一撑着整个总部的那点海外铁矿石的业务也出了问题。
他手瞧着桌上的报告,猛地的朝前一摊,业态平稳的时候要他让贤,现在遇到点麻烦就来讨情面,说他是总裁,不能看着顾氏的基业倒塌,不能置两个叔叔于不顾。
眼光一魅,顾莫深高贵清冷的眼眸讽刺。
良久,他收回桀骜的神情,淡淡吐出几个字。“谁惹得麻烦,谁来把屁股给我擦干净!”
他的话叫顾茹不服,她拍着桌子就站起来。
“姜瑜呢!她拉来的资金,现在人家要撤资,这个责任是不是得她来负责!”
这会儿不是顾茹巴结姜瑜的时候了,当初她一口一个大妈叫的亲切,得知姜瑜看中的是白荟,而且还是通过她姜瑜认识的白荟,扭头就联合自己儿子对付她爸爸,为了这个,顾茹肠子都悔青了。
暗骂姜瑜这个老女人真不地道,利用人也不是这么利用的。
“在顾氏,没有股份的人没有发言的资格!”顾莫深整张脸没有太多表情,声调平静,却具权威。
这是顾氏不成文的规定,从顾老爷子那一代就延续下来的惯例。顾氏创立初期,所有高层管理手上均有股份,为的就是防止那些不为企业效力的人还想插手内部事务。
顾茹听到顾莫深这不讲理的话,孤疑不甘的视线环了一圈在座的人,没错,只有她没有股份,可是她是代表她爸爸来的,凭什么不能跟她这位从小就盛气凌人又嚣张跋扈的堂哥一较高低。
“我爸爸的股份将来都是我继承,你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我跟你同样姓顾,顾氏是爷爷打下来的江山,你要是守不住,我来守!”
顾莫深脸色依旧沉静,根本没有搭理顾茹的意思,还没摸清自己手上的底牌有几张,就想在桌前跟他较量!
他晾着顾茹,脸一扭。
这时,他的司机匆匆跑进来。
像类似的情形几乎没发生过,最多是秘书。
顾莫深看了来人一眼,司机也顾不得平日的讲究,俯身就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瞬间,顾莫深的目光,渗透出一股寒芒,又隐隐有着一抹震惊,很快倏地掩饰掉了。
他仍像往日一般,神情依旧讳莫如深,不见丝毫波澜的命令道。“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儿。”没人察觉出他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