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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方才心口闷痛感连绵不绝的滋味,柳禾缓缓合上眼,下定了决心。
不管会不会让长胥疑如愿,她都不得不暂时安抚下他。
若不如此,怕是什么正经事都做不了。
出水后,柳禾随手披了外衫,从背对着自己方向的男人身侧缓步经过。
长胥疑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可怜,像条被人遗弃的狗。
柳禾有些无奈,语气淡淡开口吩咐。
“去收拾干净,我饿了。”
面无表情的一句话,却让原本失魂落魄的男人眸光瞬间亮起,毫不迟疑起身。
“好,我就去吩咐……”
看着长胥疑忙忙出门的背影,柳禾叹了口气,只觉一时间心乱如麻。
不行……
绝不能一直这样。
抬手揉了揉未干的发,柳禾暗暗打定主意。
还是得尽快去找符苓问问看,可否有法子将长胥疑的感知从她身上剥离出去。
眼下正是要紧时候,她不能被这些绊住脚。
用膳时。
柳禾随口提了一句。
“这两日记得去找符苓一趟,让他看看你的身子。”
长胥疑为她剥虾的动作忽而顿住,期许抬眼间,面上多了几分生气。
“柳儿……关心我?”
柳禾抿了抿唇。
迟疑的缘故有二。
一是恐他去寻符苓时不许自己跟去,二也是不想在嘴上逞强让他不自在。
毕竟话说狠了惹人难过,心疼的是她。
……是真的疼。
短暂迟疑后,她到底还是没吭声。
虽未得到肯定的回复,可终究不是熟悉的拒绝和冷淡,长胥疑已足够惊喜。
晚些时候,南双叩门而入。
“主子,上折了。”
长胥疑随意瞥了一眼。
“放着吧。”
见他撑着身子坐在案前,缓缓提笔欲处理今日上奏之章,南双牵挂不已。
今日将换洗衣裳送去清理时,红衣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主子近来身子不好,今夜还是早些歇着吧,折子明日再看也不……”
“无妨。”
长胥疑淡淡打断。
南双欲言又止,正要让唯一说得进主子耳朵里的人开口劝劝,转眼却见柳禾浑身阴郁坐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