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更不安了。
看这架势……
只怕是闹得不怎么愉快。
正在南双纠结之际,却见柳禾忽然起身上前,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子身侧。
那可是只有新皇才能沾的位子。
南双一时又是震惊又是纳闷,尚未等他回过神来,又见柳禾做出了更匪夷所思之事。
少女懒懒伸手,连声招呼都不曾打,径自将主子提笔欲写的折子抽走了。
是的,抽走了。
动作突然,长胥疑亦未能提前预料,手中的朱笔挪动不及,险些在折子上留下长痕。
微怔了半晌,他缓缓笑了。
惯来厌世妖冶的眸子里多了丝柔和,暗红被温情取代。
“想看这个?”边说边将桌上的折子朝她推了推,“哪本都行,随你看。”
南双巴巴地看着,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迎着男人侧目时清晰的纵容,柳禾反应不大,唇角牵起满是讥讽的凉笑。
“若我不光想看,还想拿主上的朱笔亲自批阅,你给不给?”
此话一出,南双彻底傻了眼。
野心明晃晃摆在脸上了。
便是主子脾气再好也不该将人惯成这样,不然日后吃亏的可只有他自己。
长胥疑依旧纵容,将手中的朱笔递了过去。
她却不接。
“不要这个,”柳禾别过脸,有意刁难他,“我要新的,这是你用过的。”
长胥疑哑然,心底却有蜜意。
他的柳儿……
就连闹脾气的样子也好看。
“南双。”
长胥疑随口轻唤,微扬的语气和眼底的柔和无不昭示着他心情甚佳。
“去取新的笔墨来,要任何人都没碰过的。”
傻眼半天的南双这才猛然回神。
“啊……是。”
南双仓皇离去。
柳禾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折子,忽听一声轻笑,继而肩窝处稍稍下压。
长胥疑竟将下巴搁在了她肩上。
身体贴近,他的气息喷洒上她的颈窝。
“人前也不给我留些面子……”他故作失落,微微叹息,“南双今日见状,还不知该如何想我……”
柳禾面不改色。
就他先前所做种种,也好意思说这话。
“身外之物而已,有什么好在意。”
长胥疑闻言越发纵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