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内疯狂摔砸东西的女人背影,姜扶舟本就拧起的眉心皱得更紧,隐隐透着些嫌恶。
他的小柳自小便听话聪敏,从不打砸器物。
如今面前这个人分明活了那般久,性子却越发刁钻乖戾,暴虐成性,竟还不如个孩子。
心中虽不喜,语气却满是关切。
“主子,可无碍?”
“我的脸……我的脸!”婴王姬厉声高喝,以袖遮面不许他看,“别过来!谁也别过来!”
众人皆噤若寒蝉,唯有姜扶舟大踏步上前。
“主子莫慌,”他温声劝慰,“只是阴阳失调所致的溃烂,不是什么大事,我有法子……”
左右说了半晌,才将女人安抚下来。
周围仆从一个个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下,视线自不敢在二人身上多停留半刻。
若有人细看便可见——
姜扶舟如画的眉眼间隐隐不耐,并不似从前在柳禾面前那般事事妥协。
“怎么会……”
婴王姬怔怔呢喃,似是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桌,气势汹汹站起身来。
又是一只瓷瓶被摔得粉碎。
“怎会如此!那丫头怎么会知晓这些旁门左道!她分明只是个无用的凡人!”
无用二字一出。
身侧男人眸底的寒意骤然彻骨,却依旧被他遮掩完全,看不出半点异样。
“主子息怒……”
姜扶舟缓声安抚,不动声色。
“想来是南黛当年久病成医,将那些法子留给了她也说不准,主子不必惊慌,一个尚不成气候的小丫头而已,自然没有多少手段与你斗。”
在男人春风般的劝慰声中,婴王姬的情绪稍有平复。
可一想到自己要顶着这张溃烂的丑脸见人,便是姜扶舟不在意,她却还是越想越气恼。
该死的丫头,竟将她算计至此。
真是跟她母亲一样讨人厌。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女人冷哼一声,戾气阵阵,“她毁我脸,我便卸她一条臂!”
顷刻间,周遭杀气隐窜。
唯有姜扶舟自己知道这杀气是冲谁而起,到底还是强压下来。
“主子冷静些……”
他轻声安抚,动作却始终避免同女人接触,眼神看似柔和,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身体里有主子要找的东西,在彻底将她的身子占据之前,谁也不能轻易动手……”
确是有效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