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见褚雨墨出手便被灭掉功法,心中大急,当下也不管自己此刻只是微末伎俩,毫不畏惧的展开迷踪步朝寒梅而去,手中神剑只能当做攻击兵刃,而非那上天入地的神器。
身影晃了几晃,那身法虽在常人看来极为巧妙迅捷,在这世外高修眼中却似乌龟爬一样的慢,每一个动作在寒梅眼中都似放慢数倍一般,到得跟前之时都等得有些不厌了。
寒梅微微打了个呵欠,竟容龙玄近身,那乌雷桃花剑破空而来,发出呼呼风声。神剑挥舞一半,还未及体之时,寒梅轻舒玉臂,伸出纤指在那剑尖上轻轻一弹,龙玄便自连人带剑一起向后倒翻而出。
他只觉得一股大力贯彻全身,将周身经脉血液用力揉捏了一遍似的,就这么轻轻一指所蕴道法仙术竟似一波接一波的怒涛潜入他身体一般翻涌不停。
龙玄被掀到半空后又重重落在地上,背心一阵剧痛,胸口闷极,乌雷桃花剑也自脱手飞出,再度插入冰壁之中。他抚胸沉吟,只觉口中咸热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玄哥哥!”
“玄哥!”
褚雨墨与小蜻蜓各自呼喊出声,抢上前去,两人各自伸出一臂将其后脑托起。龙玄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气血经脉本自封禁,此时又被重重一击,周身说不出的困厄不畅之感。
小蜻蜓眼泪刷的流将下来,她深悔自己没有道法傍身,关键时刻不能为夫解忧。见夫君如此义气,为褚雨墨挺身而出,心中虽有少许酸涩之感可更多的还是被他奋不顾身的男子气概所倾倒。
褚雨墨简单审视了一下他的伤势,握剑右手蓦然攥紧,那本自白皙嫩滑的手背上血管爆出。
只见她奋而起身,手中长剑戟指寒梅,放声道:“前辈手段果然不低,我这点微末之技定然不是对手。但你伤我夫君,我纵是死也绝不放过你!”言语之间竟似以为龙玄便要顷刻死去,而她就要赴死殉夫一般。
寒梅悠悠望着她,彷如望着中毒不轻之人一般,说道:“他夺了你的童贞,令你失去与我修行的机缘,这般天造地设的好事因他而灭,你应该憎恨他才是!”在她这等清心寡欲的修道人眼中,修行才是首要大事,所有阻碍人功力精进、失去机缘的人统统都该死!
褚雨墨激怒之下颀长的颈子扯得笔直,怒不可遏道:“你胡说!天赐广缘都不如我夫妻情深重要!为我夫君有无修行对我来说,毫无干系!”
寒梅是处女之身,而且毕生未接触两个兄长之外的男人,自不会懂得人间情爱。见褚雨墨为了龙玄不顾矜持说出心中之念,不由得有些恚怒道:“修行之事大如天,你竟能为了这个臭男人……”
“够了!”沉默良久的寒松一声断喝,手中一道疾光朝龙玄打去。
褚雨墨急忙伸手去接,只见疾光内是一粒洁白药丸。
“这是寒峡所产的补元寒精,能治愈他的创伤。梅儿,把那魔胎还给他们,让他们走!这番吵闹,烦死人了!”寒松生性随和,不喜人间纷扰驳杂,眼见妹妹与他们又打又吵,脑内早有些混沌,此刻实在难以忍受便出言责令其妹还婴放行。
“大哥!不能放!”只听这冰屋之顶一阵轧轧声响,这屋顶乃是玄冰所制,所呈白色却也有些透明之感,只觉在那屋顶有一团黑色物事经过并且发出车轮滚动的声响。
随着那声响过后,屋顶天窗开了自动而开,自那上面有一巨型物事飞入。褚雨墨三人定睛去瞧,只见是一座单人轮车自屋顶落下,乘坐之人明显修为不低,竟能操控自如,徐徐而落。
随着轮车落下,那屋顶开启之处重又合上。
轮车飘然落地,只见其上端坐一人,形容相貌与寒松极为相像,他膝上横着一人,周身青袍覆盖,待入得这冰屋之内,才转过头来。
龙玄早已服下寒松所赠的补元寒精,只觉体内一股凉气游荡在经脉之中,之前滞阻的血脉顷刻顺畅,竟能如常站立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