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朝轮车之处定睛望去,那被横置在膝的人正自仓皇回首,两人一经对视,都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赫然正是轩辕血魔!
轮车上的人手按血魔后心,明显已经制住了他,只见他神色带有几分兴奋的回头朝寒松说道:“大哥,这人便是伤我的轩辕血魔,不知道这老怪物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来北冰寒峡寻衅,真是自投罗网!”
寒松一听豁的跳起,走近前来细细观瞧,半晌才咬牙道:“这厮设计害你几乎令你丧命,还好被人救起,却也伤了两腿经脉,多年不愈,今天果然是苍天有眼啊!哈哈哈……”说罢狂笑起来,笑声撞击四面冰壁久久不落。从其言语中能发现,兄弟二人同心齐力,尤其寒松对血魔伤弟之事犹自挂怀,从他痛恨至极的眼神中便能看出。
龙玄见轩辕血魔也自落入敌手,暗忖这下可倒霉了,想要再撇清自己与血魔的关系可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寒松、寒柏兀自瞧着轩辕血魔咬牙切齿,寒梅则飘然而至,一双美目瞧着血魔脸颊,口中不时发出啧啧之音。
“这经年老怪物倒有一副上佳皮囊,生得倒也眉清目秀,二哥不如你打断他双腿便即赐了给我,我要依照他的样貌雕刻一具塑像,这般品貌良材实在少见至极。”说话之间竟不自主去触摸血魔棱角有致的脸颊。
轩辕血魔不知这寒梅几如方外之人,心中素无男女之别,只觉这美貌女子轻浮风骚,他最恨男女情爱之事,被这寒梅一摸,便自周身汗毛倒立极为不舒服。
便只这么瑟缩一下,寒柏便即盖头一掌,他的功力本与血魔未失修为之前相埒,此刻两人更是天壤之别,否则怎能轻易被俘。
这兜头一掌只将轩辕血魔整颗头都拍入脖腔之中,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双腿着落在侧方冰壁之上,强势功力拍打撞击,双腿一齐断裂,重重摔在地上,恐怕连散功之后那一点微末的悍将术功法都尽数被破去,彻底成为废人一个。
他乃魔身之体,体态顽强超出常人,只见头颈转了几转便将头探出颈外,只周身酸软无力至极,软趴趴的俯卧玄冰地面。
龙玄见他被人似玩物一般施以重手,心中愤恨不已,此刻伤势痊愈无碍,血气上冲大声呵责道:“极地三寒号称名门正派,怎么这么不将人作人!他害过你,一掌毙了也就是了,这般羞辱莫不为人耻笑!”
寒松淡淡望了他一眼道:“臭小子,还说你跟血魔没有关系,此刻看来,逐你出峡简直放虎归山!就此留住吧!”说罢将手一挥,一道寒气铺将过来,龙玄所处地下之处一阵涌动,竟从地底冒出数根冰笋,那冰笋既坚硬无比又冰冷入髓,伸出之处恰好将人双臂拢住,竟令人无法摆脱。
褚雨墨持剑朝冰笋斩去,寒梅手中疾光一闪,又是一股寒气袭来,古剑便即被打飞,在空中旋转几圈便即落下。寒松依法炮制,地底又冒出冰笋,生长迅速,顷刻间便即将褚雨墨和小蜻蜓都自拿住。
寒松轻轻拍了几下手,神态悠然道:“这轩辕血魔血功盖天,二弟是怎么将其擒获的。”
寒柏望了望远处已无声息的轩辕血魔说道:“日前咱们为寒峡百年大计清退门人仆役,我身边便无伺候之人,本欲去镇中再度招募一二仆从服侍我等兄弟,经过一片树林中,见到这厮在内探头探脑,眼神一再朝咱们寒峡这边窥视,我觉有诈便打算上前查问,哪知两人一照面便即认出对方,这轩辕血魔竟自失了血法,只粗通些拳脚功夫,所以被我轻易擒来。”
寒松听完得意至极,微笑道:“这老魔如未失功力,恐怕以你现在修为定难取胜,何况将其整个儿擒来,想来这必是天意,天意要你报大仇,全我兄弟夙愿!”言及已毕,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均自仰天长笑起来。
龙玄三人被寒梅关进一座石牢,内中满壁霜气,寒冷至极。寒梅怜惜褚雨墨,但此刻这姑娘确与轩辕血魔有些渊源,不便向两位兄长求情放纵,却也未难为于她。将其关入冰牢却未给三人戴上枷锁等物。
三人在内只觉气流寒冷,均自抱成一团。此刻三人只有褚雨墨修为还完保无缺,便即运转真元,经脉一阵涌动,掌心内散出氤氲热气,与龙玄小蜻蜓施功散热。
这般运功入体之法无论修为高低,即便是常人用掌心相对也能吸纳入体。只片刻,三人体内便各蕴真气,这股真气之流只在接纳人的修为深浅,修为深的能多保留一阵,修为浅的保留时间便短。
石牢四壁尽是柱形冰栅,触手冰冷彻骨又硬过生铁,褚雨墨古剑丢失,待寒梅离去后,便想用掌力去破,哪知此处冰柱乃是天降玄冰,又岂是区区金丹真人便能击碎的,试了几遭,连动都未动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