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屹忍耐地说,伸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轻轻地抚着,抚过她后肩那道凹凸不平的伤疤时,眼里浮现些许伤痛。
明白他的意思后,霍姝姑娘虽然仍是觉得两个孩子挺少的,但又很受用他的话,巴在他怀里不肯放开,整个人都开心得不行。
聂屹有半个月的婚期,这段时间也没人会不识趣地来打扰他,于是他便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陪伴新婚妻子身上。
白天晚上两人都待在一起,加上晚上还做那样亲密的事情,两人渐渐地熟悉起来,感情好得像蜜里调油,邬嬷嬷和艾草等丫鬟见状,不知有多高兴,更高兴的是凌云院的丫鬟似乎都好像对世子没什么心思。
在桃红的打探下,邬嬷嬷才知道是回门那晚世子夫人直接将世子抱进房的一幕让丫鬟们吓到了,虽然事后世子有证明他是个十分英伟的男子,可是那次的印象太过深刻,加上事后世子竟然什么都没有说,种种迹象也让丫鬟们对霍姝这世子夫人更加恭敬,完全不敢去惹她,更没有心思爬床。
凌云院里一片和谐,霍姝住得也高兴。
过了几日,夫妻俩去给老卫国公夫妻请安时,霍姝和聂老夫人说:“我听说丰台那边有花农培育出一株变异的牡丹花,两个月前就已经让人去下订单了,昨儿那边给消息过来,可以去取了,等会儿我和世谨去带回来送给祖母赏玩。”
聂老夫人性情柔和,喜爱一些花花草草,尤爱牡丹和兰花这两种,听说有变异的牡丹花,自是十分高兴,嘴里却道:“怎么好意思要你的花,你自己留着赏玩罢。”
霍姝嘴甜地说:“我也是听说祖母喜爱牡丹,才会特别让人留意的,本就是想要孝敬祖母的,您若是不收下,我留着也没意思。”
聂老夫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只觉得这孙媳妇真是可人疼,高兴得合不拢嘴,知道他们等会儿要出门去取牡丹,还特地询问钱够不够,让人去取了些银钱让他们带去。
“不用,这是我和世谨孝敬祖母的,怎么能要祖母的钱?”
霍姝拒绝。
聂老夫人高兴之下,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霍姝马上站起身,轻轻地为她拍背揉胸,关怀备致。
一旁的老卫国公笑眯眯地看着孙媳妇讨好老妻,然后转头朝正在喝茶的孙子道:“这孙媳妇果然不错。”
聂屹神色淡然地喝着茶,茶盏掩着的唇角微微挑了下。
小姑娘要是想要讨好人时,那可真是甜得让人心都化了,他这几天就享受到这种心花怒放的心情。
周围的聂家人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霍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几天时间,老夫人爱她爱得跟自己的亲孙女似的,聂屹都退到一旁了。
离开正院后,聂屹和霍姝就一起坐车出门。
坐在马车里,聂屹含笑看着一脸惬意地坐在那儿吃点心的小姑娘,眉目精致,神采飞扬,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活泼可爱又懂事的小姑娘。
难得出门,霍姝趴在窗口前撩开车窗帘子一角,往外面张望,偶尔看到感兴趣的,忙回头和车里的男人说,得到他的附和后,不禁更开心了。
马车到了丰台后,直接往种出变异牡丹的花农家而去。
那花农早在两个月前就得到霍姝给的定金,将那株变异牡丹伺弄得十分精心,见到贵人过来后,忙殷勤地招呼他们去花棚看花。
变异牡丹花此时已经移植到花盆里,叶脉亭亭玉立,上面有几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花,花瓣呈现一种偏黑的紫红色,混在一群牡丹花中,格外地亮眼。
聂屹自小在皇宫里长大,接受的教育和皇子们差不多,这鉴赏水平也是极高,看到这株牡丹,眼里也有几分惊讶,倒没想到这花农有些本事,竟然能培育出变异的牡丹。
霍姝欣赏完那盆牡丹,转头看向聂屹,笑眯眯地道:“你瞧,它好看吧?”
“好看。”
聂屹点头。
那花农听罢,笑呵呵地说:“多亏这位夫人慧眼识珠,不然当初老朽就不小心将它毁了。”
聂屹听出还有故事,便问是何意。
经那花农说后,聂屹才知道当时这株变异牡丹混在一群病株中,原是要丢掉的,恰好霍姝陪表妹虞倩过来选花,无聊之中去看那些要丢掉的残花败叶,正巧跟来的邬嬷嬷是个有眼光的,发现这株牡丹和其他的不一样,就多嘴说了一句,引起花农的注意力,后来才发现这株牡丹原来是变异了。
虽然霍姝没有慧眼识珠,不过她身边的嬷嬷提出来引起花农的注意,也能算在她身上,最后便宜了霍姝。
聂屹听罢,见小姑娘笑眯眯的,伸手抚了抚她的肩膀,笑道:“素素的运气真不错。”
霍姝点头,“我一向有福气。”
聂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夫妻俩又挑了一些花,结完剩下的钱正准备离开时,突然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走进来,张口便道:“罗老汉,那株变异牡丹呢?我们夫人先前可是和你说好……”
丫鬟看清楚站在那儿的聂屹时,猛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