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杨强一见到我,就对着我喊救命。现在赵教授让我去附一院配合治疗,难道他这事儿,不仅仅只是出车祸这么简单?
杨强是个跑黑车的,驾驶技术自然是过得了硬的。我们这里,晚上又没什么车,这路也不是特别的窄,就算是个新手司机,都不可能把车撞成那样啊!仔细想来,他这车祸出得,好像确实有些蹊跷。
就是杨强那家伙把我们带到六幺店去的,也不知道那里的事,他知道多少。赵教授让我去附一院配合治疗,跑一趟又不亏什么,于是我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我没有惊动薛姐,而是走到了马路边,想自己打个车过去。
就在我刚招了一辆出租车,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喇叭声。我转过头一看,一辆粉红色的甲壳虫,正慢悠悠地向着我驶来。
“你这是要去干吗啊?都不叫上姐姐。”薛姐摇下了车窗,故意把脸板了起来,问我。
“我这不是见你已经回去睡了,不好闹醒你吗?”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说:“赵教授让我去附一院,配合治疗一下杨强,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他这车祸是出得有些蹊跷,就算赵教授没有打电话来找你,我也想去看看。”
杨强被安排在了一个单间病房里,他就是额头被撞出了一条小口子,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在别的方面,他并没有什么事。
赵教授把我叫来,是因为他在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就像是被鬼上了身一样,神神叨叨的,医院的医生拿他没办法。
“救我!救我!”
我刚一走进病房,杨强便把插在手上正在输液的针头拔了,直接冲过来抱住了我的大腿。
他这反应,确实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哪知道,他居然不说话了,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
“被那东西上了身,也不知是怎么撞的?”一个老护士走了进来。
附一院的护士,年轻小妹居多,像这种头都已经花白,少说都有六七十岁的老护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佘婆婆,是咱们附一院最有经验的护士,退休返聘回来的。”赵教授在那里给我和薛姐做起了介绍。
这个佘婆婆,我一看到她,就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老太婆。佘婆婆的脸,死气沉沉的,还自带有三分黑气。
护士不是要给病人扎针吗?佘婆婆这年纪,必定是老眼昏花的,能扎得准吗?
附一院这地方的事不少,我也没必要把每一件都搞清楚。佘婆婆一进门就说杨强是被那东西上了身,是不是代表她有解决的办法啊?如此一想,我便决定先看看,不急着出手。
“老院长,麻烦你去帮我打盆清水来。去走廊外面那水龙头接,千万别接厕所的。最好不要用塑料盆,瓷盆、铁盆都可以。”
佘婆婆不就是个老护士吗?她居然直接给赵教授下起了命令?这把我和薛姐,都看得目瞪口呆的。最关键的是,赵教授居然笑呵呵地出病房去了。
几分钟后,赵教授回来了,他真用铁盆端了一盆清水回来。
“赵教授亲自去接水,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啊!”薛姐就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你不愿意吗?”佘婆婆冷着脸看向了赵教授,问。
“愿意!愿意!能为你佘婆婆服务,求之不得。”赵教授居然连着说了两个愿意,而且对佘婆婆的语气,不仅恭敬,还有些谦卑。
相反,佘婆婆对赵教授的态度,就有那么一些冷漠,甚至不放在眼里了。
他们两位肯定有关系,但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我真看不出来。佘婆婆那张怎么看怎么像死人的脸,让我有些害怕。
佘婆婆用手在盆里沾了两下,然后甩了三下手,她每甩一次,都有好些水滴飞出去,但最终,只会有一滴落在杨强脸上。
她甩的第一下,水滴落在了印堂之上。第二下那水珠先是滴到了上关,然后又滚入了下关。第三次,水滴直接从睛明之处入了眼。
随手一甩,水滴便能把穴位给取了。这佘婆婆,绝对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就算是我爷爷见了,都得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