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晨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喝了多少还,再不济整点下酒菜啊,喝成这样。
但他也不得不端起酒杯,只是心中苦想于再好喝的酒,能有‘白酒’好吗?
可这一口饮下,他不免双眼一亮起来,“好好酒啊!”
【虽不及白酒,但这浓香,这醇厚,还有这延绵有力的后劲,啧啧!酿酒工艺尚未突破情况之下能有这等酒液,着实不易啊。那个虚竹公子又是什么来头?金屋藏酒!】
一饮而尽,畅快无比!
“啊!好酒!”长呼一气,只此一杯,便也阵阵燥热起。
“哈哈,我就说吧。本来我也不想喝的,但那酒香袭来,便也知晓此酒只应天上有。”小天哈哈一笑,又是饮下一杯。
“不知蓝公子来京城,所为何事啊?听天公子说,不为应考?”
“为了些私事罢。只是早些时候见着了我师父,他逼着我去参加应考,我就只能答应了。”
“哦?”虚竹眉头一挑,倒也来了兴趣般“那蓝公子是打算参加文试了?”
“不。武试。”
“真乃缘分也,我也是只参加武试,那就祝贺我们三人能高中名次罢,来,饮酒!”
提起一句,又碰了一杯,三三两两地侃天说地。
三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旧友般,抒发着己方百般豪情,说道动情处,那小天更是嚎啕大哭起来,道曰说甚,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虽说多了见闻,但夜深人静时却也念起了故乡。
此情此景,不免只感他乡遇故知。
虚竹显然理解不了这种情愫,他本就住于京城,还是个阔绰公子哥,可却也委屈巴巴地哽咽不已,情绪本就是会共鸣的,渲染而开下,借由此事打开彼事之情绪宣泄口罢。
奈何蓝晨淡定无比。
这儿大哭不停,那儿娇滴滴咽,他愣是一点泪花都没有,就像个钢铁直男似的木楞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修罗场’呢,两娇滴滴的女白脸小公子,围着蓝晨痛哭流涕,哭诉其见异思迁。
但随着酒意上头,蓝晨也撑不住那份腼腆,虽不至有甚伤心之事,但却也笑得狂妄无比,还不断蹂躏着小天跟虚竹,一手一个巴掌,一个抓乃龙抓手,好生折磨。
饮到尽兴时分,三人更是转移战场,找到了个二楼靠窗,能瞥见京城美景之地。
既是文人,又饮了酒,那接下来的事情好似就顺理成章了。
吟诗作对也!
哭啼啼的二人更是舒展开百般豪情,囔囔个不停,‘文曲星’要是听到了,不得下来砸死他们。
宛如想到什么般的小天,猛地瞪向懒洋洋端着酒壶,咕噜咕噜饮个不停的蓝晨,“对了,蓝公子!既兴致已致,为何不吟诗一首呢!”
“我这不是看两位大文豪于此,我可就不凑什么热闹了呗。”
“唉!说这些,饮了酒,不吟诗,终究像是缺了什么!今早些好似还听你囔囔了句诗歌来,虽管中窥豹,却也可见一斑啊。”
蓝晨微微一愣,于脑海中思索今晨个说了些什么。
思绪发散间,他却直勾勾地盯着街道角落处的一个灯笼儿,沉夜被其微微芒光映衬出朦胧美感,千愁也被勾勒出来,恍恍惚地,他想家了,想那个远在天边,再也触摸不及的‘家’。
末了,一人行过,于转角处,匆匆一瞥的俊俏背影似有万绪力量将蓝晨给吞噬殆尽,他也想起了那首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