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也喜欢这样?”
沈言点点头,舒服地趴在石桌上,眯了眯眼睛:“嗯,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不舒服吗?”
魏君遇默了默。
以往在宫中时他似乎也经常这样,除去钻研算术的时候,剩下来的便是偶尔修整花花草草——虽然在太妃看来那叫糟蹋。
每日活的肆意却又十分规律,忽然因此次冶州府之行尝试了不同的东西,忽然对原本的宫中生活觉出了乏味,再让他回归那样的日子,是决计不肯的。
他这样想着,忽又意识到,若冶州府事了,回京后他与阿言便是要分开的,没准以后她继续领命戍守边城,那就真真是再难有交集的。
他好看的眉皱起,夜色朦胧中竟是有些惑人,沈言看得耳朵都热了几分。
“公子,你在想什么?”
魏君遇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答:“想和你去边城。”
沈言呆滞:“……啊?”
“……”
四目相对,一个愣然一个尴尬得不知所谓。
魏君遇轻咳两声掩饰眸中情绪:“我是说,这处的风景比之你所在的边城如何。”
沈言想了想:“对我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我听闻有些文人似乎向来追求不一样的景,公子若是想,有机会倒是可以去看看。”
唔,说起来魏君遇似乎很久都没再犯病了,起色也已经好的太多太多,倒是不会让人一眼就觉得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了。
沈言有些开心。
“对了,舆图的这些事我们现在虽然不易声张,但京城那边还是要密信回圣上禀报,顺便请示一番的。”
毕竟现在设计的已经不止是冶州府,而是整个东源,甚至是整个大盛朝。
谁也不敢有半点疏忽。
沈言点点头:“那需要告知康王吗?”
魏君遇摇摇头:“暂时不必了。”
两人待这么一会儿,已是月上梢头,魏君遇思量几番还是决定悄悄让暗卫将舆图取了,再尽快找些线索,很快吩咐下去。
沈言自然也没闲着,将此前沈老将军给她的人尽数安排往东源各地,暗中盯着,随时汇报。
冶州府的风雨,这才开始啊……
……
“啊!”
晨起时一声尖叫将好不容易眯上眼的沈言吓得清醒过来。
她看着白色的帐顶,无声地叹了口气后连忙爬起来往外走,外面和扬连忙上前来汇报情况:“将军,又出事了。后方染料院子死了个绣娘,今早才被发现的。”
沈言面色凝重:“你们暗中守着就没发现什么异常么?”
“下手太快又悄无声息,好像是知道我们在哪一样,避开了。还有,”他的面容忽而有些纠结,“之前公子去找您时被伏击的事,您让我们注意府里的情况,已经,有结果了。”
沈言看着他凝重得不行的眸子,心里一个咯噔。
“是……”
“阿言,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