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遇又继续问了剩下的几个人,但都有凌宝阁的人作证,也没什么可疑之处,问了一圈,沈言还以为维军于要让这些人出去了,没曾想他又将目光放在刚才那个管事身上。
“之前吴娘子不是说封针不做了么?为何又突然做这么一副图?吴家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为何要拿来凌宝阁拍卖?”
他问的十分犀利,冷眸直盯着那低眉顺眼的管事。
沈言在魏君遇身边坐下,将这管事面上的神色看得更加清楚。
嗯,没什么表情,似乎对于魏君遇的询问只是听一听,连眼神的波动都没有半点。
要不就是完全问心无愧无所畏惧,要么就是对今天这样的情况早就有过设想,所以早早做了准备。
沈言更相信后面一种,于是对这个管事更加有兴趣了。
“吴娘子要做的事情,我们这些下人并不知晓,只知道听令行事即可。”
你找我也没用,有本事把吴娘子叫来审问,我这儿没什么线索。
这管事答的滴水不漏的,着实难应付,不过要是轻易的话,得到的怕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房中静默了好一会儿,魏君遇虽然没说什么,但周身的冷意让人直发抖,不一会儿就有人受不了软倒在地上求饶,但魏君遇依旧没动。
到最后,就只有那管事还站着了。
沈言轻笑:“管事还真是厉害。”
那管事看着沈言,皱了皱眉:“我既问心无愧,自然是无所谓的。”
这话可就很有意思了,不就是在暗指那些受不住软倒在地的人有问题么?果然,此话一出,那些人面上更是焦急不已,恨毒了这个管事。
“我们不过是干些苦力活,这绣品长啥样我们见都没见过,谁知道你们吴家打的什么坏主意!没准那小公子中毒就是你们的手笔!”
“对!你们真恶毒!”
魏君遇垂眸轻笑:“吴家真是好教养。”
管事的脸色终于变了变,没等她辩上一辩,魏君遇招了招手,让暗卫将人带下去:“不管用什么法子,把嘴给我撬开。”
“你没资格监禁我!”
魏君遇冷笑:“有没有资格,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说了算,吴娘子这么有本事,让她亲自来要人罢!”
管事被捂着嘴拖下去了,剩下的人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但魏君遇却是摆摆手,放过了他们。
沈言见他面有疲色,抿唇上前给他按着额角,魏君遇顺势将自己往她身上靠了靠:“阿言真好。”
沈言笑了笑:“有头绪了吗?我觉得这个毒和这个管事应该没有太大关系,毕竟绣品没被送上来时,小……小公子就已经中招了。”
魏君遇闷闷地“嗯”了一声:“但这个管事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也不冤枉。但现在这么大的楼,那么多人,找解药的确不容易。”
沈言正想说什么,耳朵忽然一动,面色冷凝地看着右边的墙。
魏君遇见她突然停下,不由得抬头问:“怎么了?”
沈言眯了眯眸子:“刚才有人在隔壁。”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贵客专用的厢房,没有负责人的允许是没有资格进来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拍卖时间,刚才上来经过时,那明明没人,但刚才的声音却又是很真切,那人就好像贴在墙边偷听他们说话一样。
魏君遇听完,坐直了身子:“能在负责人的眼皮子底下上来,还躲在里边儿偷听,看来本事不小啊!不过能被阿言听见,定是不及阿言的!”
对于他分析的同时还不忘捧一捧自己的行为,沈言已经慢慢习惯了,可以说自从这次醒来,魏君遇的种种言行都有些黏糊,这种已是十分正常,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