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打不死的螳螂,令人厌烦!
还有司马岳,人都吃下去了却连碗都端不住,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来人!去把蒙舍里跟司马岳给本宫叫过来!”皇后勃然大怒,眼中掠过一丝猩红,神色难看,“不守规矩的女人,本宫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齐嬷嬷一惊,皇后竟然要直接拿人?这怎么行?万一蒙舍里被激怒来了个鱼死网破,那大家不是什么都没捞着,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后以前不是这样冲动的啊,难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些失控?
这想法一闪即逝,齐嬷嬷也没时间多想,忙上前安抚,“皇后息怒,此事还未发生,我们只需提防,不必心急,那蒙舍里毕竟是公主,大事未定,我们还不好与她撕破脸面。”
皇后冷哼,“她不过一个蛮夷之女,抬举她这么多日还不识好歹,若不让她长长记性,她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妇道!”
“皇后娘娘且慢!”齐嬷嬷汗颜,“时间已晚,又事关三殿下,闹大了三殿下脸上也不好看,依老奴看,其实这事我们没必要硬着来,可以来软的嘛。”
“软的?”皇后皱眉,“什么软的?”
齐嬷嬷擦去冷汗,低声道:“她毕竟是南诏公主,若是打死说不嫁,就是陛下也不能奈她如何。既然她想改弦更张,何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让她彻彻底底成了我们的人?”
皇后愣了一下,心中虽则依旧有一股控制不住的躁火,但呼吸已经缓了下来,迟疑地看向齐嬷嬷。
“你是想来个偷天换日,直接坐实他们二人的关系?可这样,对岳儿的名声也不好吧?”
三殿下都那个样子了还在乎什么名声?
齐嬷嬷心下无语,面上却还是一片温和地给皇后谋划,“蒙舍里本来就是来和亲的,跟三殿下的关系,至少在外人面前是亲密了些,大家都看在眼内,有什么奇怪的呢?”
见皇后还有些踌躇,齐嬷嬷再接再厉道:“何况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那蒙舍里都剑走偏锋了,我们又何必给她留情面?”
“说到底,蒙舍里虽是公主,也终究是个女人。这事咱们殿下是不吃亏的,而且本来两个人就已经在一起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孩子都怀上了……与其之后闹出乱子再让殿下‘接盘’,不如现在就闹大了去,也就不怕之后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
皇后听到“剑走偏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谁负了,听齐嬷嬷谈起怀孕,心中那杆天平立刻彻彻底底地倒向一边。
“好!”她沉声冷笑,“既然这样,既然蒙舍里不知羞耻,那我们也不必要给她留面子。”
“南诏如今正是水深火热,为国尽忠,也是她身为公主自小养尊处优所应付出的代价。”
……
次日,太常寺、礼部主持祭祀大典。
王公贵族列次排开,天子奉玉登阶,龙行虎步,行至宽大祭坛之下。其下百官公卿皆神色俨然,眼观鼻鼻观心,静等皇帝颁发赦旨。
祭坛内巨鼎生火,司马长风按剑持玉,仪表堂堂,举杯奉告天地,目光一一扫过诸王爷、皇子、大臣,最后在最末尾的外族使臣上停住,眼神幽冷。
随将宝玉丢入鼎中,礼部宣读奉天折,阐明西晋天子奉告上仓,怜爱众生,护佑西晋太平安康、百姓安居乐业,且又劝诫众生尊四季守序、渔樵有度、耕读不缀等等之话。
又木玄宣读大赦旨意,轻罪者放,罪重者减刑一等,除遇赦不赦之外,皆获天恩。
直至最后,司马长风拉弓放弦,长箭一瞬射穿春猎大雁,宣告春猎正式开始。
段三郎与杜三思就站在人群之中,男女分列两班,各不接触,祭祀之后,方才那浩浩可搭千人的高台上一一落座。
自然,皇帝都已经拉弓射箭了,下面的太子、王爷、皇子等,诸少年、青年甚至中年都必须行动起来,哪怕是在皇帝面前露个面呢?
而如杜三思这样的女子则少有骑射,最多不过骑在马上跑了一会子就还是坐了回来。
宣罗公主趴在她的身上,看着御厨上烧烤美食,及各色酒酿真果,吃得不亦乐乎,杜三思也乐得消遣。
若是没有人找麻烦的话,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