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按兵不动,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是半月。
新一轮的战报传来,战事果然还是打响了,并且没有任何意外的,就在西晋出兵之后,吐蕃便将主力放在了西晋大军身上。
而南诏军虽然也在竭力反抗,但或许是因为之前“艰难抵抗”的缘故,屡战不力,已经连发四道请旨请西晋增派兵力。
看那阵仗,大概是想着将边关所有的西晋兵都给引出去似的。
司马朗并未冲动,做足了姿态,“这,毕竟是南诏跟吐蕃的国战,若是西晋参与过多,很有可能祸延西晋,此事还需容本王想想。”
南诏王听罢几乎咬碎后槽牙,打都打了,这个时候才来犹豫会不会惹火烧身?矫情!
但他也不能真的这么说,否则万一西晋被激怒,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那他这个南诏王也甭想干了。
南诏王无可奈何,索性一咬牙,扔出了糖衣炮弹。
“若西晋增兵,此战过后,南诏愿与西晋签订永世盟好条约,邦交结邻,如为一体,年年上供,岁开商路,降收关税。”
太子司马青受到此书之事,无语地同司马朗对是一样,然后客客气气地让使者离开,说要商量商量。
使者铩羽而归,吐蕃王穷逼不舍,南诏王没法,只能继续扔炮弹,加大筹码。
“若西晋增兵,保我家国,南诏愿意让出两座金山,割让交州三地,世代附庸!”
这一书,虽比之前那封书有些价值,但司马青还是将人请了出去。只是同时,却见这两封书信派人送回了京师。
三百里加急送到皇帝手上的信件,当众宣读,知情者忍俊不禁,不知情者也忍不住摇头。
南诏新王如此懦弱,难当大任。
然而笑声还在太极殿回荡的时候,第三封信以六百里加急又送到了京师。
“倘或西晋即刻增兵救我南诏,我蒙古心愿意带领南诏俯首称臣!!”
加盖宝印,篆刻国书,这番附着在奏疏之中的书信,几乎就是一份投诚书。
还在朝中回荡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司马青那张笑吟吟的俊朗面容,心下一抖。
这……该不会是太子故意为之吧?想要兵不血刃拿下南诏?令南诏称臣?!
那可不是一般的军功!
司马长风看着奏疏但笑不语,心中却颇有几分笃定,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太子,他自然了解。
若说司马青没有故意拖延时间想要敲一笔大的,那才有鬼了。南诏敢跟吐蕃暗中勾结,本来就是他们欲要取的囊中之物,可强取豪夺跟南诏自己俯首称臣,却又极为不同。
牵着到底劳民伤财,并且有阴谋残暴之嫌,可后者却是民望所归,你情我愿。
纵然知道南诏此书的目的有多险恶,可司马长风的心思还是活络了起来,有些手痒,想要大展宏图。
当他打开地图,看着南诏那一片国土与南诏的税收时,笑了。
“……准!但,让太子便宜行事,不可鲁莽。”
天子点了头,立刻便有人上奏不如趁此机会先行派朝臣前往南诏交涉,若是能够不动声色渗入朝臣之中,再将此事大肆宣扬,倒是就算是南诏时候不认账,西晋也可以以不义之名讨伐南诏。
众人虽不明说,却都心知肚明。
若要彻底掌握他国国土,这南诏的王室贵族,必定更要经历一次血腥清洗。
杜三思听到这消息时,正在募捐处将几箱子金银送进官衙登记入册,与她同来的还有洛青梅。
洛青梅几乎将自己青梅阙的所有收入都带了过来,有两人带头,司马岳那边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竟让蒙舍里也送了钱财过来。
只可惜,三人一对比,若说杜三思带的是龙虾,洛青梅带了帝王蟹,那蒙舍里带来的东西大概就只算是锦鲤,颇具象征意义,让路人的眼光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