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贼!尔等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勾结奸细?!”
那男人冷笑一声,拎起弯刀就凶猛地朝他砍过来,领将切齿咬牙,好在早有准备,也不慌乱,拔刀相对。
就在两人逼近之时,只见盾牌之外,竟凭空又冒出十几支暗箭,向着那群只顾喊打喊杀的黑衣人射来。
嗤的一声,那男人被一箭射中脚腕,登时扑倒在地,连弯刀也丢了。
将领眼睛一瞪,猛地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飞身一把抓起那男人,掐住他脖子就要杀。
“王教头!留活口!”忽地,一声清沉的暴喝从山上传来。
紧接着,众人便见十几道英姿利落的身影策马而下,领头两人简直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周庆!焦罗?!”领将一愣,忽地明白了什么,倒吸口凉气。
“援兵,是援兵来了!”小将大喜,众人士气也随之一震。
而反观对方,那些本打算截杀羽林卫的杀手却变了脸色,反而成了瓮中之鳖。运送军资的人虽然吸入了毒烟,但此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拿刀起来不说拼杀,几人合围把人留住却是可以的。
杀手惊呼,“不好,中计了,快撤!”
他面罩下的脸一片惨白,知道若是被抓住了会有什么后果,毫不犹豫地选择撤退。
可惜,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撤?哼,来了就别走了!”段三郎骑在马上,弯弓搭箭,眼中带着兴奋,“你们走不了了!”
“杀!”
霎时间,杀声震天,杀手面如土色,一见溃势,随即便入摧枯拉朽般被段三郎带来的精锐斩于马下,生擒近半人数。
半个时辰后,一切恢复如常。
受伤的人连同俘虏一同停在原地,王教头带着小将脸色铁青地站在段三郎面前,抱拳低头,“若非宸王殿下帮忙,此行我等尽殁矣!”
“不必如此,”段三郎擦去脸上的鲜血,目光扫过那方面如死灰不发一语的俘虏们,“你们继续上路就行,伤者本王要带回京师。”
王教头犹豫问:“殿下,此事可是……”
“除了他还有谁?”段三郎冷笑。
王教头脸色蓦地狰狞起来,气愤至极,“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好个贼王!”
“行了,你气也无用,我建议你们到了下个地方再买几个箱子,将银子分散点装,”段三郎拿下巴指指地面,“车辙印太深了。”
车辙印?
难怪,他就说路线被自己找我,这些人是怎么确定自己会走这条路的。有了车辙印,大方向还能不知道吗?
王教头却仍不放心,“若是他们继续派人怎么办?”
段三郎摇头,“他们就算派人,也不是派去杀你,放心就是。”
王教头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看向段三郎的脸色都变了,“王爷是想做饵?!”
“做饵?”段三郎嗤笑,“本王要做的钓鱼的勾,饵,在那边。”
他伸手一指,王教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俘虏之中的四名外邦人被绑住手脚拖在马后,满脸怨毒。
他愣了愣,焦罗忍不住伸手在他肩上一按,“将军,快出发吧,太子跟狼王已经决定跟吐蕃开打,这个月的粮秣必定会陡增,你耽误不起了。”
王教头皱眉,凝重地看看几人,知晓无法拖延,只能抱拳。
“此番多谢王爷搭救,王爷放心,末将定会将此事报之太子。有太子上奏弹劾,必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那是自然。
段三郎阴冷地笑起来,好不容易被自己掌握了主动,这次若不能把司马岳抽筋拔骨,他就不叫段三郎!
算一算,再过几个月,父亲的忌日就要到了。
车队渐远,数十伤兵列阵扣着俘虏,周庆动了动拳头,跃跃欲试,“王爷,回京?”
段三郎莞尔一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