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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批军资不算是最紧要的,就连焦罗都不知道,比起那批军资,王教头的身上还带着一道密旨。
一道若是南诏生变,必要时刻,西晋大军可不必奏请京师,直接进攻南诏的密旨!
慕容然并不知道王教头有这道密旨,他的本意只是要拿下王教头等人,然后伪装成他们送军资入边关。只要混进了边关,对司马青下手就会简单很多。
他从没想过,太子身死,军心不稳,对边关、对西晋有多大的威胁。
太极殿。
慕容然与百官两班议事,国子监禀告紧随秋闱考题范围,恳请陛下抉择,是以时事之兵戈还是民生之农商为主,同礼部争议不下。
司马长风端坐帝位,居高临下地漠然俯视着百官朝臣,手指轻点龙椅。
他在等。
范云眼观鼻鼻观心,手里压着一道折子,却始终么有说话。
他在等。
慕容然老神在在,心神却并没有放在朝堂之上,而是在盘算着此时此刻新的押运军资的“羽林卫”们应该已经出发了。
他也在等。
朝堂上,仅有少数人注意到这三人不约而同的静默,有人疑惑地抬起头偷窥天颜,然而天子不动声色,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
眼见早朝时间越来越长,就连争议之中的朝臣都逐渐察觉到了不对,慢慢地消了声音,太极殿古怪地安静了下来。
慕容然也察觉到了古怪。
他微微皱眉,侧头审视着殿上的群臣,后知后觉地发现,青派人马今日似乎格外安静,安静得连一点儿水花都没掀起。
他们在干什么?难道是太子离京后,他们选择了低调起来?
“范大人,”慕容然心神不宁,决定试探一二,“范大人手持奏折,似乎还有要事禀报,怎的不出声?”
范云目光一动,讳莫如深地扫了丞相一眼,眼中带着微妙的笑意,“不着急。今日天气好,大家站站也无妨。”
慕容然眉头皱得更紧,却听天子懒懒道:“单是站着也无趣,木玄,给众位大人准备茶水。歇口气,养养精神。”
什么?!
慕容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太极殿议政的时候准备茶水?这是做什么?!
不知为何,他心里越发的不安了,有种强烈的直觉在警告他,似乎有什么危险即将来临。
他咬咬牙,恭敬道:“陛下,此事不妥。”
“陛下体恤朝臣,臣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妥,”范云似笑非笑,“丞相这是急着下朝,去卫王府坐坐?”
慕容然脸色微白,“范大人这话是什么意?下朝后我自然要去阁中为陛下尽责,与卫王何干?”
范云嗤笑,面带讥讽。
不刻,宫女鱼贯而入,带着清香悠远的庐山云雾。
慕容然神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伸手取茶。范云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时间慢慢过去,日头越来越高,眼见逼近正午。
忽地,一道擂鼓声从太极殿外传了进来!
咚咚咚!
司马长风身体一正,范云也精神一震。
来了!
“宸王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