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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掌嘴（第2页）

“进去吧，”杜三思推了推他，面上带着鼓励，“话说清楚了，你心里的疙瘩才能解开。”往后在京师的生活才不会觉得度日如年。

“王爷，请吧。”木玄也催促。

段三郎意味不明地看看他，吸了口气，调整表情，大跨步走了进去，低头冲窗边一拜，“儿臣见过父皇。”

殿中一静，没人说话。

段三郎疑惑地竖起耳朵，却听司马长风噗嗤失笑，“皇儿这是对着哪儿行礼呢？”

段三郎抬头，那窗边哪里有人？空空荡荡一个坐榻，清清爽爽两扇纱窗，透着一股子微妙的旋风，好似在嘲笑青年的没长眼睛。

而司马长风竟已坐到御案之后，还像模像样地拿着奏折端着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段三郎变了变脸色，愣是站在原地僵硬地转了个方向，讪道：“这么晚了，父皇还没睡啊？”

这话听着就很心虚。

司马长风何等人物，一瞬间就觉出他的情绪不对，放下折子，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你这是，又闯什么祸了？”

门外，杜三思跟木玄对视一眼，忍笑。

“……”段三郎嘴角一抽，“父皇，儿臣这段时日安分守己得很。”

“安分守己？这个词跟你不搭，”司马长风站起来，负手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两秒，“瘦了。”

走近了，段三郎也没移开目光。

他倒像是第一次认真看司马长风，才发现司马长风也不似记忆中那般莫测高深，他乃不惑之岁，但西晋皇室之人天生相貌就好，眼尾也不见皱纹，头发乌黑，肩膀宽阔，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凤眸含厉，与他果真如出一辙得好看……

就是高了他一个头。

他看起来哪里都好，唯独那双眼睛，暗蓄着沧桑凝重，波澜不惊的面上，视线却掩不住关怀，上下扫了他两圈，才道：“进来干什么？”

段三郎张了张嘴，半晌，道：“顺路……”

门外两人同时一惊，“咳咳咳！”

顺个屁！会不会说话？！真是急死人了。

“来报个平安，”段三郎硬着头皮改口，后背上都忍不住冒热汗，无来由地赧然，“……想告诉父皇，儿臣很好。”

司马长风扫了眼门外，又缓缓将视线停在他身上。

段三郎盯着地面，眼神倒不飘忽，神色也挺自然，俊美出挑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只是手指快给他掐出血来了。

司马长风挑了挑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是……又想从朕这儿讨什么东西过去。”

段三郎脸色瞬间青了，登时没好气，“我没有！”他看起来是缺钱吗？！

司马长风：“……”

瞬间回神，段三郎警觉自己口气不对，却硬是没忍住，深吸口气，别扭极了地放软了声音，“父皇若是忙的话，儿臣这就告辞。”

司马长风这会儿终于察觉不对了，细细思忖，这孩子莫非真是来示好关心他的？

“……不急，朕倒是不忙，来人，宣太医。”司马长风道。

段三郎张口欲言，司马长风一句话又给堵了回去，“把杜三思也叫进来，让太医一起看看。”

木玄心领神会，即刻带着杜三思入内，杜三思行礼道：“臣女杜三思，见过陛下。”

“嗯。”司马长风淡然点头，目光在她颈间一停，微微皱眉，“怎的伤疤还在？”

他顿了顿，道：“出宫的时候去内务府取两瓶雪莲玉露膏，姑娘家留了疤，将来如何穿凤冠霞帔？”

凤、凤冠霞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