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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娇与人苟且之事被谢相知晓,无需谢西泠动手,她就被谢相以家法打了个半死。
若非季氏以性命想逼,苦苦求饶,众人丝毫不怀疑,以谢相重脸面的程度,会将谢玉娇生生打死。
打死她,反倒全了谢家的名声。
经此一事,谢玉娇想做回谢家二姑娘是绝不可能了。
谢相留了她一口气,却在寒冬腊月将人软禁在屋子里,不许她踏出院门一步,更不许旁人随意探望。
季氏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才跪到谢相心软,同意她每隔五日,能去见谢玉娇一面。
谢相与季氏无甚感情,之所以留她一个体面,不过是因为她乃是谢西泠的生母。谢西泠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是为了谢家后继有人,为了谢西泠的身份,他也会保全季氏的正妻之位。
旁的不说,季氏待谢西泠虽寡情冷心,对谢玉娇这个女儿却是实打实的好。
旁的妇人大多都是仰仗、疼爱儿子,可季氏眼里像是只有谢玉娇一个女儿。
她的偏心,委实令人无法理解。
季氏越是如此,季云芙就越心疼谢西?*?泠。
半月后,季云芙的伤彻底养好,她亲自下厨做了家乡的糍糕。
之前在避暑山庄时,谢西泠就说想吃她亲手做的糍糕。
冬日做好的糍糕无需专程等待晾凉,放在碟子里没一会儿,就可以直接食用。
谢西泠不喜欢太甜的口味,她便将糖霜去掉,改成在糍糕表面刷一层薄薄的桂花蜜。
年前北镇抚司仍旧忙碌,外出办案的情况少了,众人都留在司里审讯年前关押的要犯。
其中便包含周家父子几人。
也不知到底是周家两兄弟嘴严,亦或是两人对周尚书谋逆之事当真全然不知情,总之,严刑拷问了半月有余,硬是从二人口中撬不出半句话。
“听说周子舒新过门的妻子与他合离,躲回娘家了?”
“那还有假,周家这次可是灭门之罪,人家毕竟是太子的表妹,且不说两人新婚不久,那小娘子是否甘心为周子舒陪葬,单说太子这边,眼下这关头,殿下绝不会让手底下的人与孽党牵扯上关系。”
“也对,现下谁人对周家不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半分?”
“诶——”其中一个锦衣卫不知想起什么,话音忽地一转,“你别说,还真有人!”
“什么?”
“前些日子我听一个在诏狱当值的兄弟说,有人私下给他递过银钱”
“眼下这关头,还有人敢为周家活络?”
“你可说。”
对面之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季云芙站在镇抚司外,隐约听了一两句,就见谢九从院内走了出来。
他身后不见谢西泠,季云芙收回眼,朝着谢九点了点头。
“季姑娘,主子让我接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