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然醒悟。
如此一来,城内的无忧王人马,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那一夜原来发生那么多事,她只顾着伤心,哭得肝肠寸断,而他被砸得头破血流,却仍然出去杀敌,全都是为了保护她。
保护她啊!
她心头紧揪,知道他用情有多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颤的伸出手,仔细的摸着,她弄出的伤,虽然愈合了,却还是让她舍不得。
“之后,无忧王起兵来犯……”
她哑着声音,为他说下去。
“因为,城内都是兵勇,等无忧王到了,海皇再来,就成前后夹击,攻得他们措手不及。”
“没错。”
“所以,你才要自请领兵?”罗梦再问。
“你还在城里,我不能让城破。”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诉尽对她的用心,为了保护她,他率先奋勇杀敌。
这个男人阿,唉,她果然是没有看错,若说有错,也只是错在,她实在太低估他了、他是鹰呢,能耐远比她所想的更大。
抚着那伤痕累累的脸,她凑了过去,轻轻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个吻。“我爱你。”
他不敢呼吸,哑声要求。
“再说一次。”
“我爱你。”她唇角微扬,小手搁在他心口上,真心的说。“生生世世,直到永远。无论,你要留在京城,或是到戈壁去,我都愿意跟你在一起。不过……”
“不过什么?”不论什么条件,他都愿意付出。
她水眸濡湿,靠在他耳畔,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软语要求着。
“你要保重自己,”这是她唯一所求。“为了我,好不好?”
沈飞鹰的黑眼里,也浮现泪水,他低下头来,紧拥深吻,在她的唇上诉出深深承诺,说出最真最真的一个字。
“好。”
那一年深秋,沈飞鹰养着伤,罗梦养着身。
他们互相照顾,日夜晨昏都腻在一起。
等到罗梦身子好些了,沈飞鹰就当着众人的面,向罗岳下跪提亲,他们没有大费周章,再办什么喜宴。
先前,她一次,他又一次,吓都吓坏人了,这次要再办,只怕帖子发出去,宾客们也懒得来了。
他们偷偷的在府里,宴请堂内的镖师们,跟几位至亲好友,拜堂之后就算成亲。毕竟,心己经相属,连孩子都要生了,拜堂只是仪式罢了。
洞房花烛夜,大红喜帕被掀开,她接过他送来的交杯酒,跟他一饮而下,如今只觉得甜,再也不觉得苦了。
“鹰。”她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中,挟着桌上酒菜,一口一口的喂着他,“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那一天…… ”她抬起水灵眼儿,好奇的追问:“你娶的,究竟是哪位姑娘?”那天,新娘始终盖着喜帕。
沈飞鹰挑起眉来,不答反问:“你介意?”
介意喽!怎么会不介意?
她心里想着,脸儿红红,装出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他若有所思。
“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