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这做簪花的活计,喜儿奶奶就果断把蘸蜡的活计给推了,专心致志地在家带孩子,做饭洗衣忙得不可开交,闲下来的时候,就帮喜儿剪剪花瓣。
喜儿一天能做四五十枝簪花,这一天下来,光手工费就能赚到二百多文钱,这还没算月底的分成呢。
这喜儿和离之后,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把小日子过得很好。
今天乔上云来帮忙,两个人配合得很默契,做花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不少。
乔上云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材料,一边对喜儿说:“喜儿姐,我明天得去县城一趟,这一去估计得两三天才能回来,我回头让丁大把通草纸给你送过来。你要是缺什么东西,也可以告诉丁大,他会处理好的!”
喜儿头也不抬,手里的活不停,应了一声:“好嘞,我知道了。”
乔上云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地说:“喜儿姐,等咱这簪花彻底打开销路,赚到了银子,我就带你去县城好好潇洒潇洒,那地方可好玩了。”
喜儿好奇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上云,县城真有那么好玩吗?我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首阳镇,在我心里,首阳镇那就是最好的地方了。”
乔上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县城比首阳镇可有意思多了。”
两人正一边做货,一边有说有笑地闲聊着,跟两只欢快的小鸟似的。
突然,喜儿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喜儿奶奶急匆匆地走进来,“上云,小冯氏在门口呢,说找你有事。”
乔上云一听,脸上满是诧异,“这小冯氏找我干啥?真是奇了怪了。”
喜儿奶奶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模样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好说出口。
乔上云站起身,大步走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小冯氏一家四口人,那模样真是狼狈不堪,个个灰头土脸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就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
“你们这是咋啦?”乔上云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小冯氏一看乔上云出来了,二话不说,拉着两个儿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乔上云吓得像见了鬼似的,忙不迭地往旁边躲。
妖寿啦!这可使不得,她可受不起这一拜,再怎么说小冯氏也是陈墨尘的长辈。
“你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下跪,快起来。”乔上云眉头紧皱,眼神里透着几分不耐,大声说道。
小冯氏双手捂脸,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滚落。
她抽抽噎噎地开口:“上云,我知道自己没脸来找你帮忙,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