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开口辩驳,便被皇上递过来的眼刀子给制住了。
见皇上这般警告自己,刚要出口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喉咙里。
而穆元海本就处于禁足中,今日入宫虽有太后的默许,可面上终究还是说不过去。
况且钱嵩一事确实跟他脱不了关系,他现在就只盼着皇上宅心仁厚别让他去死!
好在皇上只是判了他革职三个月,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文景帝说完,还不忘假意征询下帝北珩的意见:“如此一来,九弟可还满意?”
帝北珩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心里对这样避重就轻的处罚反感到了极致。
容妃教唆穆元买凶杀人,却只降了一级位分,轻飘飘的一个禁足,便算是给了他交代。
当真是好重的惩罚,好公正的君心!
尽管心中有万般不满,可他面上却还不得不违心地夸一句:“皇兄圣明!”
见他没意见,文景帝又看向身边的陈太后:“母后觉得如何?”
陈太后却不似帝北珩那般好说话,只听她阴阳怪气地道:“皇上自行处决便是,哀家一介女流,岂敢干涉朝政?”
这样的结果原本就在陈太后的意料之中,只是今日没能拉帝北珩下马,她心里有些气不顺罢了。
她心里气不顺,便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果然,文景帝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变。
明知太后心有不满,他也没再开口说什么,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出来。
看出太后与皇上是在暗中赌气,下面的人都不想在这时候站出来触霉头。
场上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只有不远处的祭台上,还传来朗朗诵经声。
容妃倏然眼前一亮。
对了,不是还有国师在吗?
国师可是太后召进宫来的,绝不可能只是祈福这么简单!
想到今早出门前宫女打听来的消息,她心头蓦地又生出一计来。
她敛了敛心神,朝着下首的弟弟宁守义使了个眼色,领悟到她的意思,威远将军宁守义略一思忖便站了出来。
“微臣听闻太后娘娘宫里的长明灯有异,不知可找出了缘由?”
他的话音一落,国师也正好将一段经文颂完。
陈太后心里本就记挂着此事,见他问及便说道:“国师今日祭天祈福,正是为了解决此事。”
威远将军作势关切地问:“莫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陈太后闻言,目光淡漠地瞥向人群后的凤浅:“这事说来不过是个误会,是那日在太庙吉卜时出的差错。听闻当时突发意外,情况紧急,太祖陛下宅心仁厚,情急之中才降下一道龙气,护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龙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