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紧赶到河边,远远的就看到河岸上有几个街坊,他们看到我们后,忙指着河里朝我们大喊。
因为几个人同时嚷嚷,又用的是本地方言,我只是大概听出个意思是让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河里漂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我也冷静了下来,脑中浮现出昨晚的事,当时大舅离开白棺材后,也是直奔河边,当时我还很纳闷,现在想起来,心中不禁就是一颤。
难道孟老真的死了,而且还是大舅害死的?否则他来河边干啥?
跑到几个街坊身边,能看到河中央漂着个黑色的物体,只看了一眼,我就判断了出来,那是个人呐!
尸体在半小时后,被捞了上来,果然是孟老,他没有穿外套,脚上没有鞋子,让人觉得极不相称的是:脸上竟然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郝民圆赶紧给刘立伟打电话汇报情况。
刘希利和小何做初步尸检。
我也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
孟老虽算不上国宝级人物,但也算是“省宝”,就这么莫名其妙惨死,恐怕连刘立伟都不好向上头交代。
“郝队!人是窒息而死,腹内存在大量积水,初步判断是溺水而死,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个暂时无法确定。”
郝民圆点了点头:“表面没有伤?”
刘希利摇了摇头:“没有,而且没有丝毫挣扎过的痕迹,应该是自己走进河里的。”
“那脸上的表情咋回事?”
其实看到孟老脸上的僵硬笑容,我心里先是一哆嗦。
这表情我太熟悉了!
之前在黄河里淹死的几个人,都是这表情,挂着诡异的微笑……
刘希利摇了摇头:“死人有可能保持住死亡前那一刻的表情,我只能判断出孟老先生死亡的一瞬间,脸上是这表情。”
现场被封锁,其实人是死在河里,哪里还有啥现场,也无非是走走形式。
一个小时后几辆车把三具尸体运了回去。
因为孟老的意外离世,我们假冒记者的事也就不攻自破。
事已至此,也顾不了那么多,我们几个依然留了下来。
父亲的事原来只是猜测和大舅祭河有关,现在看来已经成了既定事实,至少他知道些什么。
看到大舅冰冷的脸,我痛彻心扉,这他娘的哪里是亲娘舅!
三桩命案,一个是大师级的人物,另外两个是二十年前的命案,死者还被活活钉在了棺材里,死因成迷,死状离奇,负责安全领导和刘立卫都赶到了村子。
对包括周老汉大舅在内的几十个人都问了话,但没有啥结果。
根据村里人的口供,傻女人母女的死,第一嫌疑人是神蛋。
立即通缉神蛋,然而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天黑,几乎问遍了半个村的街坊,都没看到他的踪迹,奇怪的是一直在村口放牛的老头没看到他出村,而东户村除了村口外,一面是河,另外两面是田地,想离开村子,老头放牛的地方是必经之路。
郝民圆带着几名刑警和法医搜查神蛋家,我和韩建立也跟着去了。
从河边回来后,韩建立始终脸色铁青,眼神也发直,估计是吓坏了,因为老爸和大舅的事,我一直心事重重,也懒得搭理他。
神蛋是个老光棍,其实村里人对他评价都不错,为人热情,乐善好施,反正比对大舅好多了。
至于他为啥一直单身,除了自己干的是神棍的活外,还有个原因,那就是这老汉有点瘸。
神蛋是独生子,他父亲当年更是附近百里内牛逼的算命先生,据说当年他家屋内始终放着个大簸箕,他父亲端坐在太师椅上,不管来的是什么人,他都是一个态度,不冷也不热。
因为算的准,有时候几百里外的人也会慕名而来,有时候他家后面空地上停满了车,等着算卦的人争着在门口排队。
但凡来的人,都知道他的两条规矩。
第一个规矩是每日十卦,少一挂不会关门,多一卦也不会算,哪怕第十一个人有多尊贵的身份,或者给多少钱。
神蛋父亲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想吃这碗饭就得遵守。
于是人送外号“张十卦”,渐渐的人们也忘记了他本来的名字。
张十卦还有个规矩,那就是不管来的人是谁,绝口不能提酬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