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住的那些日子,似也没有那么难熬。鞭子抽在身上,锁链铐在腕上,苏浅朦朦胧胧,在熟悉的疼痛里,却似回到幼时被苏亦桓鞭打的时候。
只是苏亦桓是为了泄气,将她打晕了便了。这些人,见她晕了,一桶盐水浇下来,痛醒了,再接着打。
她既归属于叁殿下,捉住了她,自是没想过让她活命的,只看她愿不愿为了求个痛快,吐露个只言片语。
然她自是不愿求个痛快的,她还得拿着这条命,回去为苏汐送亲。
幼时被鞭打过那么多回,如今,却似不怎么难以忍受。只是将昏欲昏时,她模模糊糊想起那一回,苏亦桓发了狠地抽打她,因了前一刻娘亲在床上柔声唤他的那一声“哥哥”。
生滚而出的冷汗一颗颗腌进皮肉里,疼得脑中发紧。
恍惚衣物被人扒下,布满伤痕的身子裸露在昏暗的烛光下。苏浅蜷了蜷身子,睁开眼,瞧见那常待在姜芜身边的女子掂着一把小锤子,在她面前蹲下。
柔若无骨的手在腰间游走,尖锐的指甲抠进伤口里,在肌肉的痉挛里渗出鲜艳的红。
“啧啧寺丞大人生得一把好腰,柔而有力,绷紧了,还有肌线,让人好生艳羡”
坐在一旁被美人抱着的姜芜轻咳一声,似催促,又有些不满。
明蘅收了手,掂起手中小锤,“闻说西方女子骨架生得大,为了这一把细腰,竟生生将肋枝骨敲碎。明蘅甚是好奇,瞧着苏大人似不怕痛,便让明蘅练个手如何”
苏浅满额冷汗,微垂了头,却是一声不吭。
那明艳女子叹息一声,伸手在她腰间触抚着,毫不费力摸到温热皮肤下的软硬骨,小锤子轻轻触了触,手腕一扬,锤头砸进微凉的皮肤,血花迸溅
清晰的断裂声里,伴着压抑痛苦的低哼,一锤一锤落下,浑身的肌肉都痉挛抽搐,冷汗覆满周身,唇瓣都被咬烂。
剧痛里,眼前的情景随着敲击一下一下转换成灰白,在昏黄与灰蒙间闪烁变换,苏浅的眸子一点点抽空
赤裸着身子的女子被她抱住,低头含着泪地与她轻声低语。
“——浅浅,你都知道的这些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姐姐,好不好?”
知道什么娘亲
娘亲说的秘密,是这个吗
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另一侧身体,清晰的断裂声从右边顺着骨骼传至耳中,苏浅又沁出冷汗,咬唇闷哼。
娘亲,浅浅也不知道啊……
“哥哥——”痛苦的喘息声里夹杂着女子的低笑
“娘亲”一声低喃,裸着上半身的少女倏地歪垂了头。
明蘅无奈收了手,回身禀道,“小将军,刚敲了一对肋枝骨,晕过去了。”
姜芜默了默,自是听见了苏浅唤的那声“娘亲”,掩了眸起身。
“不过如此。”
躲在门外的少女被人捂了嘴朝后拽去,夏昭兮拼命扑打着,眸中沁满了泪珠。
待拖到无人处,男子方放开了她,冷声道,“昭兮,你别同我闹,人我已带你见过,现在,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