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道:“其实我是仗着师父在侧,那妖怪再厉害也不会奈何我的。”说罢就嘿嘿地笑,一脸狡黠。
玉宁笑着摇头,清尊却咳嗽了声,道:“说的也对,让你去打个头阵也好,灵崆同狐狸都喜欢你,连明玦也是……顾及那妖怪也是喜欢的,你一去,他或许忍不住就出来了。”
秀行全然没有一点作为“诱饵”且是“肉饵”的自觉,奋勇道:“我竟还有这个用处,师父,我该怎么做?”
玉宁见她当真一心想去,不由忧虑。清尊却道:“且慢,你还不知这是何妖物,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秀行道:“是了,请师父指教。”
清尊道:“他潜伏地下,洞穴四通八达。”
秀行道:“我听说狡兔三窟,莫非是一只兔子成精?”
清尊摇头道:“此物倒是以兔子为食。”
秀行张口道:“洞穴四通八达的,难道是蜘蛛精?”
清尊道:“他不似蜘蛛多脚,却比蜘蛛动作更快。”
秀行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道:“那……那是什么?难道说……”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清尊慢悠悠说道:“正是蟒蛇精也。”
秀行脸色刷地雪白,失声道:“师父……你莫不是吓我的?”
清尊道:“事关秋水生死,我也难同你开玩笑。”
秀行握着桃木剑,小步从洞口退下来,眼睛不停乱眨。清尊笑道:“怎么,正气凛然,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萧道友怕了么?”
秀行咽了口唾沫,道:“谁……谁说的……我……我不过是在想对策罢了!”手脚忍不住微微发抖,原来她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妖不怕鬼,就怕虫子,在她眼里,蟒蛇自是最大的虫子,这惧怕便也成千百倍地方大开去。
清尊笑着看她,玉宁出来打圆场道:“神君,还是让我去罢,先前那些妖怪说要将我送给那妖物……且方才那妖物察觉神君踪迹之时,将那几人皆杀之灭口,却好似要将我掳回去似的。”
清尊望着她,敛了笑意,道:“这蛇精怕是躲起来有段时日了,冬日又是蛇的眠期,但它似正处在个紧要关头,自要一些血肉为食,你是仙体,对它来说更有裨益,你去,倒也行,不过此事甚是凶险,那蛇精的速度向来是最惊人的,我无法担保会抢在它动手之前救下你。”
玉宁正色道:“玉宁这条性命也是神君方才救回来的……玉宁只想掌督教无事,故而千里而来,倘若毫无作为,岂不愧疚?还请神君容我下去引那蛇精,玉宁一条性命不算什么,只望神君可以安稳将掌督教救出来。”
清尊点点头:“此事我既然插手,自然绝不会无功而返。”
玉宁深深地行了一礼,道:“玉宁大为感激!”
秀行听他两个说到此,便蹭过来,道:“师父……师父,你让我去罢,我……我不是很怕它。”
清尊笑着握住她的手,道:“你给我老实呆着就好。”
当下,玉宁手持长剑,纵身跃入坑洞之中,清尊携秀行跟在后头,玉宁在前,两人在后,越过坑坑洼洼地石块坑洞,发现数个被石块遮挡的若隐若现的入口,玉宁回头一看,同清尊目光一对,便选了个入口进入。
洞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越行越是阴暗,玉宁咬着牙,以三昧真火染了点光,在前头乱转诱敌。
后面清尊怕惊动那妖,刻意隐了身形,因此秀行全看不清,清尊索性抱起了她,如此行了半个时辰,前头传来低低一声惊叫。
清尊身形一晃,如闪电般掠到了玉宁身旁,却见玉宁跌在地上,正竭力爬起来。
清尊道:“如何?”玉宁失望地摇摇头道:“不留神跌了一跤……只是,为何那妖物全无动静?”清尊沉思道:“或许它知道情势危险,故而不肯出来。”别说是那大妖,连小妖都不见一只。
玉宁眉宇之间露出忧愁之态:“这可如何是好,秋水掌教必是伤了……也不知情形如何,再耽搁下去……”忍不住就见了泪。
秀行立在两人之外几步远,闻言便道:“玉宁师姐,师叔不会有事的!”玉宁道:“秀行你为何知道?”秀行道:“因为师叔很厉害!”玉宁听了这样孩子气的话,忧愁更为加倍。
清尊听她又用夸耀自己的话夸秋水,正要出声,却听秀行叫道:“什么东西?”眼见她一弯腰,而后发出惊天动地地一声惨叫。
清尊心惊胆战,顾不得玉宁,急忙掠到秀行身旁,却见秀行站在原地,身子发僵,手指头哆嗦指着旁边不远处,清尊神目如电,便看清那是一只蠕动的小蛇。
原来方才秀行只觉得脚下软软地,还以为谁掉了东西,便想拿起来看看,谁知这东西竟顺势望她身上爬过来,秀行将它握住了,察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才想到那“物”,顿时就一把甩出去。
清尊弹指一点,将那蛇擒了,看看蛇,又看看秀行,秀行见那蛇近在咫尺,越发放声大叫,清尊笑道:“怎么别的人不去招惹,偏来惹你?”
那蛇先前被秀行用力一甩,已经半死,被清尊之气威慑,便极快地得了个全死,清尊见秀行兀自害怕,便道:“怕什么,已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