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升腾的热气氤氲。
据说,看见羊克带人冲进来,开瓢很错愕,短暂的错愕之后,变得有些慌乱。
开瓢这种表情,证明长毛并没有把打冬瓜的事儿告诉他,否则,以开瓢的脾气,他肯定会在中间斡旋,赔点医药费,或者领着长毛上门给冬瓜道个歉,这事儿也就了了。
……
开瓢错愕,坐在开瓢身旁的余兵更是错愕,据说,当看见羊克冲进来的一瞬间,短暂迟疑后,余兵立马一推桌子,然后低下头,去拿桌下的家伙事。
余兵桌下肯定放了有枪,然而,他没有掏出枪的机会了!
鸡婆带着大脑壳与独狼在毓兰镇堵我,这事儿江陵道上很多人都有耳闻,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江陵五虎和鸡婆之间,是不死不休的恩怨!
羊克原本是要找开瓢盘道,而今,鸡婆的马仔居然在现场,那这事儿已经不是冬瓜和开瓢手下长毛的恩怨了,而是我们与鸡婆的恩怨!
“余兵?”
羊克吼了一声,见余兵脑袋伸到桌子下面想拿家伙事,立马扑过去。
“老三,莫搞,莫搞,多大的仇啊,非要到饭店里搞,弄的场面难看得很。”
开瓢劝说着,起身想要拉羊克,但羊克根本不甩他,推开他,奔着余兵扑过去。
开瓢继续劝着,并且试图在后面拽住羊克,不让他动手。
开瓢的这种行为,也从侧面证实了,他并不清楚长毛和冬瓜的事儿,他还以为羊克就是奔着余兵来的。
然而,开瓢没有想过,他跟余兵在一个包房吃饭,这已经让羊克很反感了。
开瓢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还试图在中间当和事佬,然而羊克眼里不揉沙子,以我对他的了解,此时此刻,别说是开瓢,就是小宝在场,一样拦不住羊克!
跟着羊克一起冲进宝箱的几个流子跟随着涌过去,有的拿着刀,一刀劈在余兵旁边的空椅子上,有的把刀翻转,用刀背对着余兵脑袋猛拍,还有的凑拢过去,扑到余兵头上,死死摁住他刚拿上枪的手。
“你还敢拿枪?在我面前耍狠,你够档次吗?!”
羊克吼了一句,揪住余兵的后脖,往背面的墙猛撞两下,然后对依旧不死心想过来劝架的开瓢喝道:“起开!再拦着连你一块搞!”
“你说什么?”开瓢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羊克懒得再搭理开瓢,把五连发揣回兜里,然后两只手抓住余兵的左手掌,死死地将余兵往包厢正中间拽。
据说,余兵拼死抵抗着,使劲往回缩着手,竭力想要把手缩回去,我无法想象余兵当时的脸色,但我想,余兵的内心一定是无比恐惧的,因为,包厢中间的桌上,有一盘冒着热气的狗肉火锅,羊克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把余兵的手掌摁进火锅里。
那是一盘烧开了,沸水在砂锅里翻滚的狗肉火锅,在沸腾冒泡的火锅汤中间,狗肉随着生姜翻滚。
冬天到了,又到了吃火锅的季节。
火锅暖胃,也烫手。。。
……
余兵被羊克和几个流子拖拽着,硬生生的被拖到圆桌旁边。
曾经,余兵也很硬气,在同心网吧门口,他甚至敢威胁我何嘉祥。
出道多年,余兵提过枪,也砍过人。
我不怀疑余兵是有狠劲的,然而,再狠的人,也是血肉之躯。
当羊克摁住他的左手掌,硬生生的插进沸腾的火锅砂锅里的时,余兵杀猪一般嚎叫了起来。
他嚎叫着,浑身宛如筛糠一样抖动、抽搐着,他的惨叫凄厉无比,犹如被万箭穿心时的绝望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