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韵陪我愤怒,说:“只是接受你的求爱吗?有没有接受你的求欢?”
麻剑说:“你们怎么这样,难道我们睡觉也要告诉你啊!”
麻剑这句话仿佛李元霸的雷鼓瓮金锤一前一后前后夹击双双轰在我的脑袋上,我甚至听到头骨碎裂脑浆喷发的声音,我哑着声音喊:“我操你妈!”便将麻剑当成麻剑妈,捏着拳头狠狠地扑过去。
麻剑不愿被我糟蹋,机灵地闪开,我用力过猛,扑在地上。麻剑想逃,却被石韵当成足球盘带回来,我爬起来,继续愤怒,不扑倒麻剑决不善罢甘休。
麻剑闪开我,却跑不出石韵的包围圈,专心对付石韵,又被我偷袭冷拳。石韵一边拦截一边指挥我:“砸他腰眼,砸后背,砸腿,快,丫臀部到你面前了,你怎么跟揉面似的,用点力气好不好。”
我说:“我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就这么大力了。”
石韵说:“实在不行你就用脚吧。”
麻剑被我们砸急了,眼看确实走投无路,索性站住,脸红脖子粗地嚷:“你们砸死我得了!”
我被他的气势怔住,决定不顺遂他的心意,凝立不动。石韵说东子:“你不是打人来着吗,怎么反倒是你血流满面?”
我说:“我磕地上摔坏鼻子了。”
宁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过来搀住麻剑,冷冷地说:“打够了吗?打够了我们可走了。”
我鼻子一酸,酸水混着血水从鼻孔里挂下来朝我嘴里钻。宁萌问麻剑:“你怎么样?”
麻剑说:“我没关系,你别为这个生气了,犯不着。”
宁萌扔给我一块手绢说:“擦擦鼻子,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然后一挽麻剑的胳膊说,“我们走。”
麻剑边走边说:“宁萌,其实你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看的,特可爱。”
我将手绢撕碎,抛进狂风暴雨中
宁可那是一场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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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来的时候我很冷静,手插在裤兜里,挺着腰杆在风雨中散步前行,风将我的头发向后拉得笔直,看来就像日本卡通中的人物,雨珠仿佛一颗颗子弹直接穿透我的肉体,在我的体内乱窜,最后变成粗号沙纸,打磨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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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韵说:“兄弟你别这样,兄弟你说句话,兄弟你别憋着,兄弟你得发泄呀,要不兄弟你就哭吧。”
我说:“我好着呢,就想一个人走走。”
石韵说:“你走哪里去啊,不许爬楼顶不许去河边不许找歪脖子树。”
我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石韵说:“谁有心思逗你笑啊,我是真担心你,想开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告诉你了吗,现在鲜花资源丰富了,咱再找,咱们兄弟俩携手采花,共同进步,这会是咱泡妞,不让妞泡咱!”
我说:“你烦不烦,我就想安静地走走,洗个淋浴。”
石韵说:“那我也得看着你,怕这天然淋浴器漏电,导致你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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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连几天我都没去上课,在宿舍里捧着那叠小说手稿,觉得前功尽弃,写成什么样都已经毫无意义。
那几天我把睹物思人这句话发挥到极致,翻阅小说中的每一个情节,然后回忆与这情节相关的事实原型,回忆到最后,甜蜜酸败为苦涩,幸福酝酿出仇恨。就像圣经里说的,耶和合华所造的,各适其用,就是恶人也为祸患的日子所造。麻剑被上帝造出来祸患我,我被造出来祸患宁萌和眼前的书稿。
我刻薄恶毒地挖出份量足够的鼻屎眼屎耳屎,像巫师一样将它们调和,三屎合一,成为三味真屎,然后将其恶心在书稿最旖旎浪漫的情节处,然后对着它傻笑。
这项工程完工以后,我照常上课,照常一三五太极,二四六南拳,只是加重了星期天的散打训练,将武术馆内的劣质沙包打得侧漏如尿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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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结束训练,螳螂问我:“你还记得姜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