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薛玉伤愈,进宫请罪。
苏木的棺椁,还停留在勤政殿。她上香过后,才去见御书房见虞北宸,双膝跪地,一脸哀痛,
“宸哥哥,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我来领罚了。”
虞北宸面无表情,低低道,
“你即日起程,去南疆,做南安王。
一生镇守南疆四十六郡,无诏,不得回京。
拿出手段,好好教教那些南夷蛮子,怎么做大虞人,手段残忍点,也无所谓。”
“得令。”
“还有,招安海娘子,组建大虞第一支水师,做成此事之前,自觉日日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
“诏安?盗匪才叫招安,她一个打鱼的……”薛玉说到这里,顿住了,忽而明白了什么:
海娘子那样聪慧善战的女子,怎么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鱼女,我可真瞎……
“得令。”
“你走吧。”
“宸哥哥,人死不能复生……”
“你走吧。”
“哦……”薛玉站起身,一脸担忧,“宸哥哥,你保重身子,我走了。”
薛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如果他能冲自己发火,斥责自己,打自己军棍,她心里还能好受点,可是,他这么平静,真的让她担心极了,却又无能为力……
“薛姑娘,留步。”珍珠姑姑从拐角出来,叫住了薛玉。
这三个月,没有人能进去勤政殿,太后想知道里面的消息。
薛玉不想去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面对太后了。
虽然,苏木遇刺一事,皇上没有调查,但是,这事情,毫无悬念,是太上皇和太后,一起做下的。
因为,只有太上皇能调动隐退几十年的血滴子,也只有太后,能跟太上皇通消息。
他们谁都抵赖不掉!
只数月不见,太后忽然老了许多岁,鬓角都生发白了,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薛玉感念过去的情分,心中一疼,关切道,
“萧姨姨,您哪里不舒服?看过太医了没有?”
萧南风摇摇头,“你刚从勤政殿过来?”
薛玉点点头,“嗯。”
“皇上有说,什么时候给苏木下葬吗?”
“不曾提过。”
萧南风满面愁容,
“人,都讲究个入土为安,总这么放着,可不成。
玉儿啊,现在,也只有你能劝动他了。”
薛玉一脸苦相,
“萧姨姨,我可不行啊,我一个粗鄙之人,不惹宸哥哥生气就不错了,要不然,过几日,我让我哥哥来劝劝他?”
萧南风神情坚毅起来,
“这事情,不能靠口才,得靠手段,玉儿,这事情,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