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七品翰林编修。
“诸位一而再,再而三的攻讦我的恩师,现在又攻讦我的长辈!”
顿了顿,冯一博声色俱厉的道:“冯渊定然与你们决个高下!”
说完他上前一一逼视几人,那几个杂官也都怒目而视。
这时,他又回到丹陛之前,一指李守中,道:
“你们先是句句说礼,攻讦我恩师,甚至为守礼可以去是非,无视其中误会。”
随后又指向秦业,继续道:
“现在我伯父依礼而行,为我父亲求旨,不论圣上降恩与否,都未曾失礼。”
冯一博转而怒目,扫视众人,道:
“反而是你们,咆哮御前,混淆视听,此非礼也!”
顿时,那五六杂官纷纷出言:
“胡说八道!”
“圣上不可!此例如何能开?”
“不错,兼祧向来是小宗兼祧大宗,因大宗不可绝!如何能以大宗兼祧小宗?”
“就是啊!天下夭折的男丁无数,若都因此兼祧,岂不乱了纲常,一人岂非能娶数个正妻?”
“……”
众人原本是对李守中进行围攻。
蓦然间,却变成了兼祧是否合礼的讨论。
景顺帝一直隔岸观火,自是看的分明。
此时他心中微微松了些,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他看向一旁木雕泥塑般,一直没有动静的首辅张松越。
“老师觉得如何?”
声音不大,但太极殿中都静了下来。
刚刚出声的都是小角色。
现在皇帝和首辅对话,他们很自觉的就偃旗息鼓了。
就连冯一博也是一样。
此时他已经悄然归队,在最后面负手而立。
张松越这些日子,正因赵文松的事焦头烂额。
听到皇帝问他,便明白了。
这是要借他的口保李守中。
当即他微微点头,但却没有说话。
景顺帝也不管他,直接笑道:“好,既然老师也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