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感性的同学说“雪花纷纷坠坠,沉沉载载,可以覆盖角角落落的污秽,这是上帝对这个肮脏世界的恩赐,希望能借此给尝尽浑浊的城市人们一个短暂的纯净。”
我不会说这样具有文味又略带矫情的话,但我的确从小偏爱雪,望着外面渐次被染白的一切,不由得想起银装素裹的月亮湾。高空俯视,它就如一道白色的月牙歇息在海平面。那种简单而纯净的风景,低调而迷人,一如细水长流的生活。也许这就是姥姥喜欢它的理由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逸枫悄无声息的坐到了我旁边,递给我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我恍了好一会儿,在这么明净洁白的天光里,不想增加聒噪,便接了杯子说了声“谢谢”。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口说:“这几天你在躲我。”
“这不是正合你意思?”当初他千方百计的把我抛开,如今我自动消失岂不更好?
良久听不到他的回敬,我便用眼尾扫过他的肩头。只见他静静的低头喝着咖啡,没有接茬的打算。
我顿悟的笑,如果他接了下去,我们可能会因此翻起陈年往事,那不是又要继续一顿恶吵么?然后屋内的气压会比屋外还要低,然后我会被冻个半死……
太可笑了。
我撇了撇嘴也低头喝咖啡,馥郁的香气侵了占着整个嗅觉,可是我却隐约闻到了他身上CK的味道,诡异至极……
天空的小雪飘飞,坠地,融化。
时间在如此反复中度过,漫长而静谧的赏雪结束,我提着椅子往房间内走,身后却突兀的传来他沉而有力的声音:“蓝玥……其实,不是那样的。”
我的心骤然一紧,却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依旧走进房里,放下椅子,关上落地窗户,拉上窗帘,他英俊的脸和外面的雪景“刷的”都被定被格在了玻璃之外。
来不及了。
我们的爱情早就坠落融化了。
在你回头之前我已经习惯了你的疏离……
***
半夜,大雪风扬,铺天盖地。
花园里不间断的发出坍塌的声音,惹的本身就失眠的我一阵郁闷。
我裹紧了睡衣想拉开窗户,而隔壁的光线却透射出来,楚逸枫就站在阳台上……
他背对着我,挺拔的脊梁在风雪的背景下有一种宏伟的沧桑感,感觉承载着我无法想象的艰难险阻……
很辛苦么?我喃喃的想,没有开窗户出去,而是蹑手蹑脚的又爬回了床上。
第二天,芸芸兴奋的打电话过来,说下大雪了,满世界的白色,可怜我一光棍,就请我去她家吃饭,顺便一起玩雪。
有饭不蹭非光棍!
反正我也没事,就晃荡着飘去了那里。
他们家是公寓,没有单独的花园,我便和她在小区的花园里堆了一个丑了吧唧的雪人。实在不好意思跟那些小屁孩说这厮是我们两个成年人造的,就遮遮掩掩的回来吃饭了。
饭后,西岭让芸芸洗碗,而我和他就一起到了阳台上聊天。
他双手扶着阳台,看着远处一片茫茫白色,迟迟不说话。
这人啊,无论谁,总喜欢酝酿来酝酿去,这样才能显示出话的分量。
我等了很久,他才酝酿到气氛合适。
结果第一句竟然是“你最近和行策走的很近?”
我扶着额头暴汗,箫玫玫这个会行走的监视器啊,真是万恶的扩散者,把西岭都给毒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