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井崎的神情很快从惊愕恢复到正常,他反问栋居。
“去年五月在访日期间与世长辞了。”
“死了?杨君里?”井崎惊得说不出话。强烈的震惊使他语无伦次。不知道这是假装的还是真的。如果是装出来的,则装得十分逼真。
“杨君里的死有一些疑点,我正在调查。”
“您说的疑点是不是指有被害的可能?”井崎终于镇静下来,开始对话。
“对。所以要向您了解些事。杨君里访日,好象是来找智惠子的。我已经从‘731’的薮下君那儿知道了杨君里、您及智惠子之间的关系。杨君里是在访问智惠子回来的途中服毒身亡的,所以我们想访问智惠子了解一些事情。”
“这、这么说,你们怀疑智惠子了?”井崎呼吸有些急促了。
“作为怀疑对象中的一个吧。”
“同智惠子没有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电话线跨过太平洋和美国大陆,把井崎内心的慌乱,清晰地传到栋居耳朵里。
“我也想证实没有关系。”
“请你们不要惊动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智惠子的生母远道来日本访问,却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杨君里和智惠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智惠子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妻子已经在四年前死于美国。现在又有人向她自称母亲,她会以为出现幽灵,会感到非常奇怪的。”
“我们一定保守智惠子的出生秘密,请把她的住址告诉我。”
“这个——不能奉告。”
“您知道奥山谨二郎吗?”
“知道,他怎么啦!”
“去年八月死了,很可能是被害,我们正在侦察。”
“被杀?!”
“我们估计奧山的死和杨君里的死有联系。一定有人害怕在查杨君里案件时调查到奥山。”
“那么这同智惠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正在查这个问题。”
“什么关系也没有!”
“凭什么这样断言?”
从井崎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栋居的逼问使他非常窘迫。
“有一个叫‘二谷’的宪兵您知道吗?他是原关东军宪兵队总部的。右手被游击队炸飞了,所以被称为‘单手鬼’,是个手段毒辣的宪兵。”
“你,……你怎么知道这……”在栋居的诘问下,井崎反应十分强烈。
“我们已经掌握了二谷的情况。”
“对不起,上班要迟到了。”
“喂,喂!请再等一下。”栋居连忙恳求,但电话里已经无声无息了。栋居手握对方已经挂断的电话听筒,恋恋不舍地呼唤。按线员插进来说,通话已经结束了。
“怎么啦?”那须好容易等到通话结束,急切地问栋居。
“智惠子的下落、二谷的真面目,井崎都知道。”
“噢,他都知道?”
“井崎给我的感觉是他掌握着破案的决定性材料。”
“那么,井崎的反应怎么样?”
“总的来说打国际电话令人着急,对方回话一迟,就担心对方是否听清我的话。井崎在电话里回避问题,如果可以当面直接提问,我想一定可以从他嘴里掏出材料来。”
“美国的弗拉特利克呀!那么远,谁肯去出差。”那须凹陷的眼睛在观察栋居的表情。
“警长!”栋居语气坚决,他盯着那须的睑。心想,“难道不让我到美国出差?”
“我说不定会叫你到弗拉特利克去一趟,如果不把井崎掌握的关键材料搞到手,我们的侦破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那须的决定给停滞不前的侦破工作带来了一片光明。他相信,直接走访井崎,一定可以得到需要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