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玻璃里上画的人像拂去,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双手环扣,抱住自己的臂膊,想将寒意驱去。
然而那股寒意,却不是因为气候,而是源于心中的孤寒。任她怎么抱紧双臂,依然无法保留身上的温度。
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拖曳投在窗户玻璃上,随着玻璃上的露水滑落而点着点点幽冷清光。
寒夜谁与共孤灯?我与影儿两个。
天广地阔,苍凉深远,远古便有的寂寞一词,蓦然把她紧裹在里面,挣扎不脱。
在这夜里,她能拥抱,只是自己的双臂。
不期然地,夏初的话在耳边回响起来,“你的眼睛里面,有个没有人陪的孩子,她很想让人喜欢她,很想有人陪着她……”
那个孩子,智力低下,神经极粗,却偏偏有着常人没有的细腻的感应力,竟一眼就识出了她的孤寂。又或者,是因为他真,所以他就拥有了一眼看到别人的真实的能力?
她抬头将双眼蒙住,想着那少年呆呆傻傻的样子,低低地一笑,叹息:“夏初,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很多事,你不懂的……”
这世上,没有人能真正的陪另一个人藏在眼里的孩子,人,更多的时候,只能靠拥抱自己来驱寒,没有太多的选择。
也许,她真的应该找一个人了,找个能在夜里拥抱她的人,替她驱去夜间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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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稀奇古怪的事太多(1)
在北方呆了一个星期,冬末将收集到的资料快递,打道回府,买了夜间上车白天抵家的软卧票,早早地就去了火车站候车。天冷,冬末上了车寻到铺位,调好包厢里的温度,就爬了上去,裹起被子开着灯,戴上耳机,准备将旅途的漫长都消磨在睡眠里。
不料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被子沉了一下,一只手摸了进来。冬末以为是小偷,本来觉得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好,他不可能摸到,就不想理会。谁知那只手不去摸她头下枕着的包,却顺着她的腰向她胸前摸了过来。
冬末愕然:软卧车厢是封锁的,难道她这次搭车这么不走运,同室居然是条色狼?她把将那只爪子甩开,一怒翻身坐起,喝道:“王八蛋!你瞎了狗眼!”
那色狼见她醒来,不仅不怕,反而做了个冬末始料未及的动作,解开裤子把他那丑陋的玩意儿掏了出来,冲她晃了晃,嘿嘿地淫笑。
冬末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癖,有点恶心,冷笑,“这么烂豆芽,你也敢出来露?换成我是你,生成这样,我早把它割了,省得被人见笑。”
色狼愕然,冬末抓起提包,一包砸在他脸上,再趁那人吃痛的时候飞出两脚,踢在那“烂豆芽”上,那人惨声怪叫。
包厢门恰在此时被人推开,一个戴蓝边框眼镜穿灰色休闲装的男子站在门口,看到包厢里的情况,微微一愕,再细一看,顿时明了原委,一把揪住色狼的衣领,加踢了两脚,将其踹出门外。
冬末心中戒备,虽然看着眼见这人痛驱了色狼,却依然不放松心弦,先道了声谢谢,再问:“您是哪位?”
蓝眼镜唯恐她把自己也当成色狼,赶紧解释:“我是跟你同包厢的乘客,刚才去隔壁找朋友玩去了,现在才回来。”
冬末扬眉,唔了一声,问道:“你是和我同一个包厢的?那刚才那个人是谁?”
蓝眼镜一摊手,道:“也不知是哪个包厢的,大约喝多了跑出来撒酒疯。”
冬末嗤了一声:“酒真是好东西,什么事都能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