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镜问:“要不要找乘警报案?”
这人如果真是疾恶如仇那类的,一早就该把那变态抓了直接送去乘务室。把人放了以后,再来问这一句,做事也不免太圆滑了。
冬末捡回她当武器的提包,摇头:“火车包厢哪天不发几起性骚扰案,找乘警如果有用,那些变态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她的话虽然没有特指,但说的包厢性骚扰案几字却让那蓝眼镜颇感尴尬。冬末想想自己刚才踢了的烂豆芽,顿时觉得脚上一双袜子都被弄脏了,活似一团狗屎黏着,让她直犯恶心,赶紧把它脱掉,扔进垃圾桶里,转念间恨道:“我刚才那两脚还不够狠。”
蓝眼镜想到刚才那捂着小弟弟痛得站都站不起来的色狼,额头冒出几滴大汗。
被这一闹,冬末出了一层汗,全身燥热,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去开窗吹风。软卧包房里的地毯很是洁净,她一时偷懒,连鞋也没穿,赤着脚就去开窗,站在风口,让风吹去心中的不快。
蓝眼镜转头,一眼见她迎风玉立,风姿俊秀,不禁一呆;再往下看,见她一双赤脚敛足平趾,骨肉匀停,煞是可爱,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轻咳一声,道:“小姐,我包里还有双没拆封的袜子,如果你不嫌弃就先拿去穿上吧,别冻着了。”
“不用,我有换洗的。”
冬末吹了片刻寒风,身上的燥热退去,便关上窗户,坐回卧铺找出袜子穿好。
第九章 稀奇古怪的事太多(2)
蓝眼镜等她穿好了袜子,才对她一笑,自我介绍:“我是星城腾江房地产公司的项目监理部经理谭英,小姐贵姓芳名?”
他一面说一面把名片双手奉上,冬末虽然心情不愉,但想他进到包厢以后的举止也算温文有礼,虽然圆滑,倒也不似坏人,不领他的殷勤可以,太过失礼却无必要,便接了他的名片,回答:“免贵,小姓舒。”
谭英见她明显没有与自己交换名片的意愿,微觉失望,旋即振作精神,殷勤的问道:“舒小姐,要不要喝杯开水,压压惊?”
冬末本来是想去倒杯开水的,但他这一问,却改变了主意,摇头:“我自己带了水。”
她一面说一面翻开杂志,靠在台灯下面,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谭英见她有意疏远,有些讪讪,尤不死心,又问:“舒小姐坐这趟车,也是去星城么?”
冬末轻唔一声,却不接话。谭英没话找话,又笑:“舒小姐孤身一人提着两只包,上下火车很辛苦吧?”
冬末白手起家,生意小的时候为了省钱,进货时连苦力都不舍得雇,一百多斤的货包都自己扛过很久,这两年虽然安逸娇养了些,也不至于拎两只重量连三十斤都不到的行李包都提不动。
“说不上。”
冬末实在不耐他在旁边*WW,被子一卷,将杂志盖到面上,做出一副睡觉的姿态。
谭英终于闭嘴,不说话了。
火车的软卧包厢,是艳遇的好地方,不过也得看对象。
一夜无话,上午车抵星城,冬末早早地提包下车,不意走出车站还是与被下属接着的谭英撞上了。谭英一愕,看她站在路旁,旋即笑了起来,颇为潇洒俊朗:“舒小姐,如果不嫌弃,请上车来,我送你。”
冬末客气拒绝:“谢谢,不过我朋友马上就来了。”
谭英探头看了眼车站周围的路况,笑道:“车堵得这么厉害,你的朋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天冷,你还是先上车坐着等吧,别冻着了。”
冬末已经看到了崔福海的车被堵在前面,崔福海卡在车里进出两难,正远远的冲她招手,不禁一笑,一面冲他点头示意,一面笑着感谢谭英,“多谢谭先生好意,我朋友就在前面。”
谭英乍见她的笑容,眼前一亮,赶紧趁她脚步刚动的时候抢出一句:“舒小姐,你在本城要是遇到了什么烦恼事,可以打电话找我。”
冬末不意此人屡屡碰钉子,满脸灰雾,竟还有这等锲而不舍的好精神,倒也佩服他的强韧,报之一笑,“多谢好意,如果有事,我会记得的。”
谭英目送她远去,来接他的下属见状取笑:“也不算绝色,怎么就让你这么挂心?”
谭英兀自回味冬末临去时的一笑,叹道:“你不知道,这样的女子才叫婉转*,有味道。”定睛细看,觉得接冬末的车似乎有些眼熟,“那辆车是谁的?”
本城搞房地产的圈子也就那么大,来来去去尽是熟人,他的下属眼比他尖,“崔福海的,在加油站时我们遇到过,他说来接人,原来是接女朋友。”
谭英摇头:“肯定不是女朋友,她身上没有恋爱的味道。”
他们这边闲话,那边冬末却已经到了崔福海车旁,先把行李扔进后座,再就着半开的车门挤进前座。
崔福海打量她一眼,笑道:“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
“觉得市场前景大好,值得出手。”冬末坐好身体,看看刚才因为想从半开的车门里挤出去而弄得衣裳不整的崔福海,笑道,“大海,你也该控制一下横向发展的速度了,这卡在车门里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