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跟着侯爷上前,将贺文岩扶起来,这才发觉他的左小腿上插了一支笔,伤口还在涓涓流血。
众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凶手干的,都缩手畏尾,眼眸警惕环顾。
侯爷正要回禀傅琛,却撞进一双戾刀横飞的眸子,他莫名冷汗倒灌,一个字都说不出,再看向身旁的贺文宣,原本在写什么的手现在空空如也。眼眸咕噜一圈,瞬间明白。
贺老夫人熟悉儿子,瞧他吓破了胆的样子,将嘴闭紧。
“……父亲,”贺文岩,贺南茵低声唤。
“若再扰乱审案,”傅琛话致此,森寒眸光在厅内一扫而过,“下回就不是笔了。”
侯爷命人简单给贺文岩包扎伤口,期间贺文岩死死咬唇,泪如水流不停,不敢大声,多是疼的“嗯”出声来,像极了便秘。
只差一点,就一点就能打到了,贺南茵气的肺疼,可傅琛在,她什么都不敢做,心里越发往死里辱骂贺南嘉,明明嫁了人还能让傅琛护她,究竟使了什么下三滥手段。
敏锐的善氏察觉傅琛在帮女儿,思索一二,明白过来是她善家的颜面照佛了,微微抬高下巴。
儿子孙子都不做声,贺老夫人定然不逞微风摆架子,且傅琛的名号多少听说过,此人除了圣人和长公主,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贺文宣又拿了一支笔,将今日所有探丧的人员记录好,先递给傅琛,又得了傅琛的令交给父亲。
“凶手是左撇子,约莫七尺五寸多身量,会轻功,擅刀。侯爷看看可有符合之人。”傅琛不着痕迹地放了带何卫来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凶手。虽棋差一招,但有了范围。凶手定然是探丧人员之一。
听见左撇子时,侯爷眸光微滞,再看名单时显然有些看不进去,贺南嘉看得出,自然瞒不过行走的测谎仪傅琛。
“侯爷怀疑谁,但说无妨。”
傅琛的效率是真高,此话是认定侯爷有怀疑目标。
侯爷放下名单拱手回禀:“善廉。”
此言一出,善氏下巴陡然一降,身子险些坐不住,眼中脑海闪过千千万万画面,但很快收了繁杂不宁的心绪,打气精神来坐好。
傅琛桃花眸眯了眯:“继续。”
“他乃前朝善将军……”
“说重点。”傅琛打断。
“是是。”侯爷点头哈腰,擦了把汗,他看了眼善氏,想着首位上的人,斟酌再三开口:“善廉自小左撇子,此事夫人是知道的,但他用的是剑,非刀。至于其余人,下官印象里没有左撇子,但不敢绝对。”
“阿廉早就去了善姓,且多年没再用剑。”善氏冷冷回视侯爷,意有所指,语气讥诮:“自从他伤了腿,再没运过轻功,侯爷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