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盛母手抖心抖的紧紧握着手里的绳子,没忘记给盛幼青做急救,她一边握着绳子,一边去按压盛幼青的胸腔,带着哭声喊:“青青,青青!快醒醒!”
司南拉着绳子飞速往靠墙角的水底游去,很快到了盛父的面前,将手中的绳子捆在他的腰间,确定捆结实,用力拉了拉绳子,本来松松垮垮的绳子在几秒钟内绷直,显然盛母在上面发力拉绳。
司南赶紧下潜到盛父的脚下,从空间里翻出一个铁棍出来,横插进盛父被卡的位置,浑身使力,试图把卡住他的杂物给撬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她又一次感觉气尽之时,杂物终于被她撬开松动。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卡住盛父左脚时,盛父就被上面的盛母拉着缓缓往上飘,她刚要跟上,忽然听见身后有异动,她转头一看,大惊失色!
成片的骷髅骸骨向她倒来,大有将她压入水底的趋势。
她拼命游动,想要逃离,很不幸,她感觉自己的脚也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像是踩进了成堆的骷髅嘴里,又像是卡在一个墙角细缝,她怎么使劲都拉不出自己的脚。
水底的骷髅尸骸很快倒塌,激起一大片浑浊的泥浆,让她打着手电筒也看不见周围的视野。
此时她憋的气已经到达了极限,右脚被死死卡住动弹不得,她只能看见一具具面相恐怖的骸骨尸体不停的往她身上倒压。
她双手挥舞着手里的铁棍,将倒过来的尸骨重重打开,避免骸骨尸体的直面撞击,也避免尸骨把她埋起来。
可就算是这样,她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了水底,无论她怎么用铁棍撬开压在身上的尸骨,那些尸骨垮塌过后又会重新积压在她的身上。
她在水里无助的挣扎,渐渐的,她的力气被抽空,炸裂的胸腔和窒息的感觉让她无法呼吸,嘴巴一张,满是污秽细菌的脏水疯狂没入她的鼻腔喉咙里。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每咳嗽一次,必然吞进一口污水,呛得她胸腔发疼。
很快,她停止了咳嗽,嘴里冒着气泡,双眼渐渐失去光亮,手臂无力往下垂,缓缓往下沉。
在失去意识的前几秒,她看见那些浸泡在水里的残缺建筑材料中,隐藏着许多不怀好意的浓黑眼睛。
她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仔细一想,是在两年前她救程薇住院之时,做得天灾噩梦中的其中一个梦。
原来那些梦会真实发生在她的身上,谁来救救她!
阿南。
司南!
醒醒!
低沉痛苦的呼喊声响在耳边,隐隐夹杂着好几道不同声音的哭泣声。
声音凄凉哀切,听得司南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忍不住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在哭。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前有好几张放大焦急的脸,有程溯铭、盛幼青、盛父盛母,还有盛幼斌,都围着她。
看见她醒来,所有人都惊喜的呼喊:“她醒了!”
所有感官在一瞬间回笼,窒息的感觉让司南忍不住趴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干呕吸气。
程溯铭扶着她,用手拍着她的后背,心疼道:“阿南,还好吗?”
司南吐完嘴里的水,感觉胸腔好受了许多,浑身无力的瘫在程溯铭的怀里,看着他湿漉漉的脸颊,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虚弱的笑容:“是你救了我啊。”
程溯铭垂眸看着她,眼里泛着些许水光,嗓音低沉的回答:“是。”
当时他正和一个挟持盛幼斌的男人对峙,忽然听见盛母焦急的大声呼喊:“司南,司南!你怎么还不上来,你不要吓我啊!”
他心中一凛,知道司南出事,不再废话,直接冲过去一刀抹了劫持之人的脖子,期间盛幼斌被那人弄伤,他也不管,转头就从防盗窗口跳进水里,根据盛母的指示,很快找到她。
司南好奇道:“我当时卡住了脚,被一群尸骨压倒在水底,你是怎么救回我的?”
程溯铭把她紧紧抱进怀里,红着眼眶说:“当然是利用杠杆原理,把你的脚从里面撬了出来。”
司南还有诸多疑问,比如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尸骨,她和盛父怎么都被卡在尸骨中动弹不得,还有那些眼睛漆黑,在水里大群泳动的鱼又是什么鱼,当时它们围着盛父两人想干什么?
对此盛父回答说:“可是一种变异嗜血的鱼类,当时我跟幼青浑身是伤的被那帮混蛋丢进水里,身上的血腥味就把那群东西吸引了过来。它们数量太多,个头很大,在我们身边东撞西撞,似乎想吃我们的肉。我们两个人被它们围住,怎么也浮不到靠墙的位置,最后没了力气,沉入水里。我猜水底下那片尸骨是它们吃剩下的,它们可能为了捕猎,故意把那些尸骨往我们身上压,让我们身体受制,无法浮出水面呼吸,沉在水底任由它们进食。”
司南惊讶:“什么鱼竟然有这么高的捕猎意识?难道是食人鱼?!”
“应该不是食人鱼,是的话,我们早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应该是其他鱼类。”
“司南,谢谢你和程医生救了我们一家人。”盛幼青想抱抱司南,但看程溯铭一直当宝贝一样抱着她,只能拉着司南的手,眼泪婆娑道:“我真不敢想,如果你们今天没有来,我们一家人现在会如何。刚才我刚醒,我妈说你没上来,我急的要命,想下水去救你,结果程医生把你救上来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