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愫这些年过得舒心,竟与当年出嫁时一般的模样,只眉眼间当年的内敛青涩都褪了去,倒是有了几分明艳模样。
“阿姊呜呜呜”珑月确定自己没跑错马车,立马埋首去了车内女子怀里。
多年没见,郗愫也不免红了眼眶。
近来她听闻了许多事,珑月的身世,她总是忧心珑月心中悲愤,日子难过,如今见她仍是一派天真的模样,倒是松了一口气。
许久二人才松开。
小姑娘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患得患失起来,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你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亲妹妹就不喜欢我了?”
郗愫眼中带着笑,爱怜的揉揉珑月的头发,无奈叹气起来:“你再哭闹下去阿姊就真该不喜欢你了!傻丫头信中给你说了多少次?见面了还要问?下马车再说,叫阿姊看看珑月长高了没有”
珑月听了这话还觉得差不多,不情不愿的蹦下了马车。
小姑娘今日为了能早点见到姐姐,央求郗珣许久才哄得他答应出府的。
珑月将自己打扮的漂亮精致,下马车后将身板挺得笔直,笔直的不能再笔直,只恨不得踮起脚尖来。
她这般模样,自然将自己身高看起来高了几分,也惹得郗愫掩唇发笑,不由得感慨:“小丫头四年没见,真长高了,长大了。”
两人站在过道一旁,许多话要一诉衷肠,可还没来得及说完,郗愫的儿子就从身后马车里跑过来扰乱。
这才叫这对姐妹记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阿娘”郗愫圆滚滚的儿子跑来,小小孩童却已是聪慧至极,一双溜圆的眼睛瞧着珑月,奶声奶气的,“她是姨姨吗?”
珑月看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登时乐呵呵的抱起大外甥亲了两口。
“春哥儿,姨姨想死你了。”
两人这般耽搁许久,久到前头与的谢鉴郗珣二人早已没话寒暄了,两人相视无言气氛徒然升起窘迫。
二人又编了些话,等了珑月姐妹俩许久,原以为只一两句话的功夫,不想,一刻钟、两刻钟
谢鉴尴尬的不免重咳两声,可几人都没听见。
郗珣见此也不由得轻叩窗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珑月不可闹腾你姐姐,快回来。”
珑月才不肯回郗珣的马车。
她不愿意与郗愫这么快相见便又要分开一辆马车,只能抛弃了阿兄跑来与姐姐外甥同坐。
郗愫一家暂住王府,此事最欢喜的当属珑月。
珑月几日间就如同那辛勤的小蜜蜂,往常天寒里如何也睡不醒,如今不用丫鬟们叫她,天一亮一准赶在第一个从常府出门的。
来见姐姐,来玩儿外甥。
连郗愫都无奈说她,“没见过你这么贪新鲜的姑娘,过几日你保准就烦起春哥儿了,春哥儿太过闹腾也不听话,我和他父亲看了都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