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敬王气得牙齿咯吱咯吱地响。
&esp;&esp;分明就是裴宣打的他,祝青臣还帮着他撒谎。
&esp;&esp;天牢廊上点着灯。
&esp;&esp;祝青臣穿着正红官服,拢着手,走在最前面。
&esp;&esp;柳岸与裴宣都是一身蓝衣,跟在他身后。
&esp;&esp;裴宣转头看看柳师兄,确认他还活得好好的,脑袋好好地连在脖子上,而不是倒在地上,断绝气息。
&esp;&esp;柳岸蹙了蹙眉,扭头看他:“看什么?”
&esp;&esp;裴宣乖巧地摇摇头,又转回头,看向夫子。
&esp;&esp;梦里没有夫子,没有夫子帮他看文章,也没有夫子教他做人。
&esp;&esp;他到现在才明白,他。
&esp;&esp;不过是一件极小极小的事情,可就是从这件小事开始,夫子教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esp;&esp;他再也不像梦里那样怯懦。
&esp;&esp;祝青臣奉陛下手谕而来,所以在堂前主位上坐着。
&esp;&esp;柳岸与裴宣分别在两边落座。
&esp;&esp;敬王站在堂下,低着头,目光阴鸷。
&esp;&esp;祝青臣拢着手,朝两个学生点了点头:“你们审吧。”
&esp;&esp;裴宣拿出敬王与振威将军往来的书信,也是他那天晚上从敬王身上偷出来的。
&esp;&esp;“傅闻洲,你可认识此物。”
&esp;&esp;敬王马上反应过来:“裴宣!果然是你偷走的!那天晚上你偷走的!”
&esp;&esp;裴宣仍旧举着书信:“所以你承认这是你与振威将军往来的书信了,对吧?”
&esp;&esp;他转过头,朝做笔记的官吏使了个眼色。
&esp;&esp;官吏点了点头,如实记录。
&esp;&esp;裴宣继续问:“你与振威将军何时开始勾结?如何勾结?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
&esp;&esp;敬王自然不肯说:“裴宣,你差不多得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骂我两句,打我两下,出口气就差不多了,你还真要对我动手?”
&esp;&esp;在敬王看来,他不过是做了一点错事而已,更何况,他又没有得逞。
&esp;&esp;就和那个梦境一样,他继续造反,裴宣辅佐他,这样不好吗?
&esp;&esp;既然天命在他,上天都给他托梦
&esp;&esp;,暗示他是皇帝,裴宣怎么敢逆天而行?
&esp;&esp;裴宣重重地将书信拍在案上,把敬王吓得一激灵。
&esp;&esp;“来人,行刑。”
&esp;&esp;裴宣语气平淡,声音也不大。
&esp;&esp;两个差役马上上前,将敬王架起来,捆上行刑架。
&esp;&esp;敬王还在不断叫嚣:“裴宣,你敢?你敢打我!我不封你做……”